多,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的手腕细得可怜,锁骨像要戳破皮肤。
头发枯黄毛躁,油腻地贴在额角。
看到我路过,她夹着烟的手指猛地一抖,烟灰簌簌落下。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用仇恨的眼神瞪我,只是飞快地低下头,把脸更深地埋进劣质烟草腾起的烟雾里,佝偻着背,像一只急于钻进地缝的老鼠。
那一刻,她身上最后一点属于十八岁少女的光,彻底熄灭了。
再后来,她就从学校里彻底消失了。
像一滴水融入了浑浊的下水道,无声无息。
据说是“自愿退学”。
她那个本就对她失望透顶的家,在经历了“汽修厂事件”和接踵而至的流言蜚语后,似乎也彻底放弃了挣扎。
偶尔在楼道里遇到她母亲,那个曾经还算体面的女人,如今眼角的皱纹深得像刀刻,眼神躲闪,步履匆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阳光炽烈得晃眼。
走出考场,人潮汹涌,空气里充斥着解脱的喧嚣和对未来的迷茫。
我随着人流走出校门,感受着久违的轻松。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我的视线。
学校对面那条狭窄、油腻的后巷口。
苏晚晚穿着一条皱巴巴、领口发黄的碎花廉价连衣裙,肚子已经明显隆起,笨拙地顶在瘦弱的身体上,形成一种怪异而刺目的弧度。
她手里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装着廉价蔬菜的塑料袋,脚步蹒跚。
汗水浸湿了她额前油腻的刘海,一缕缕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她低着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磨破边的塑料凉鞋鞋尖,仿佛要用目光在那里烧出两个洞。
巷子口几个染着黄毛、叼着烟的小混混对着她指指点点,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哟!
这不是龙嫂吗?
龙哥在里头吃牢饭,你这肚子倒是争气啊?”
“争气有啥用?
龙哥那案子,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吧?
这小拖油瓶可咋整?”
“嘿嘿,龙哥不在,兄弟们可以照顾照顾嫂子嘛……”污言秽语像脏水一样泼过去。
苏晚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拎着袋子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那突兀隆起的肚子里,像只受惊的鸵鸟,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一般地缩进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