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不堪。
阿紫躺在地上,胸口插着那支狰狞的狼牙箭,箭杆还在微微颤动。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只有嘴角不断有暗红的血沫涌出。
她的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带出更多的血。
听到秦烽的声音,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
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杏核眼,此刻蒙上了一层灰翳,瞳孔已经开始有些涣散。
但当她终于看清眼前这张被血污和绝望扭曲的脸时,那涣散的瞳孔深处,竟然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
一丝极其艰难、极其虚弱的笑容,在她染血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浮现。
那笑容里,没有怨恨,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和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
她沾满血污的手,极其费力地、颤抖着,想要抬起来,似乎想指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秦烽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他猛地明白了!
手忙脚乱地、小心翼翼地伸向阿紫的衣襟。
指尖触碰到一片温热的濡湿。
他颤抖着,摸索着,终于,在靠近心口、那被血浸透的粗布衣衫内侧,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小的东西。
他用染血的手指,无比轻柔、无比小心地,将它勾了出来。
一个香囊。
素色的底子早已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沉暗的酱紫色,边缘磨损得厉害。
但上面用靛青色丝线绣着的那个“平安”纹样,却依然清晰可见!
圆润、饱满,针脚细密,在满目血腥中,固执地散发着最后一丝微弱却触目惊心的祈愿。
六年前那个晚霞漫天的傍晚,老槐树下少女羞涩的脸庞、细弱的呼唤、滴落在“平安”纹上的泪珠……所有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轰然冲垮了秦烽用六年血战、用冰冷铠甲、用麻木杀戮筑起的所有堤坝!
“阿紫……”秦烽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砸在阿紫苍白的脸上,砸在那枚被血染透的“平安”纹上。
阿紫的手,终于极其微弱地抬起了几分,指尖似乎想触碰那枚香囊,又似乎想触碰秦烽的脸。
她的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气息,发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