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富和王金花站在院门口目送的身影。
直到车灯消失在村道拐角,两人才收回目光,对视一眼,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国富快步走回院子,用力推搡着烂醉如泥的儿子:“醒醒!
小兵!
醒醒!
钱呢?
钱放哪儿了?
给我!”
陈小兵被推得哼哼唧唧,迷迷糊糊地从身下抽出那个牛皮纸信封,塞到陈国富手里,嘟囔了一句:“我……我的……彩礼……”头一歪,又睡死过去。
陈国富掂量着沉甸甸的信封,脸上露出一丝贪婪的狞笑。
他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又警惕地扫了一眼寂静的院子四周,然后对王金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脚步放轻,迅速钻进了堂屋,反手将门轻轻掩上。
院子里,只剩下鼾声如雷的陈小兵,和满桌狼藉的残羹冷炙。
月光冷冷地洒下来。
夜,死一般沉寂。
后半夜,一声凄厉尖锐、如同被踩了脖子的公鸡般的嚎叫,猛地撕破了陈家坳的宁静!
“天杀的啊!
我的钱!
钱又没了!!!”
是陈国富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滔天的愤怒,瞬间传遍了半个村子。
紧接着是王金花带着哭腔的尖叫:“哪个挨千刀的贼骨头!
又偷到我家来了!
一万块啊!
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啊!”
这声音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附近几户人家纷纷亮起了灯,狗吠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迅速连成一片。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惊疑的询问声由远及近,朝着陈国富家的小院汇聚而来。
陈默是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母亲张桂芬带着哭腔的惊惶呼唤中被惊醒的。
他租住在村西头一个远房堂叔家闲置的老屋里,离陈国富家有一段距离。
“小默!
小默快开门!
出事了!
你大伯家……又遭贼了!
说丢了一万块!
他……他带着人正往这边来呢!
凶神恶煞的……”张桂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恐惧。
陈默迅速起身,动作没有丝毫慌乱。
他套上一件简单的T恤,打开房门。
昏黄的灯光下,母亲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眼里是十年前那种熟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妈,别怕。”
陈默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你回屋,把门锁好。
外面有我。”
他话音刚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