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探头探脑。
“嚯,还真够凉的!
行,给我来根奶油的!”
大叔终于松口了,从油腻的裤兜里摸出一毛五分的硬币。
“好嘞!”
我心头狂喜,声音都轻快了几分,赶紧拿出一根裹着薄纸的奶油冰棍递给他,接过那还带着体温的硬币。
硬币落入手心,微凉,却像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信心和勇气。
“我也要根奶油的!”
“绿豆的!
给我绿豆的!”
“小丫头,给我也来一根!”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工人们下班又累又渴,这冒着寒气的冰棍简直是天降甘霖。
我的摊位前很快排起了小小的队伍。
收钱,递冰棍,盖箱子,裹被子,再吆喝……动作从生涩笨拙,渐渐变得麻利流畅。
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又涩又疼,我也顾不上擦。
脸上的热度,早就被一种亢奋的忙碌取代。
那一声声“一毛五”,清脆地落在我耳朵里,比什么音乐都好听。
中午高峰期过去,人流渐少。
我靠着树干坐下,小心翼翼地掀开褥子,清点箱子里的存货。
奶油冰棍只剩下可怜的三根,绿豆的也卖掉了小半箱。
我颤抖着手,把挎包里收来的钱一股脑倒在破褥子上。
一堆零散的硬币和毛票,黄的、绿的、灰的……在破褥子上堆成一小堆。
我屏住呼吸,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一枚一枚地数起来。
一分,两分,五分……一毛,两毛……一块,两块……当最后一张一毛的纸币被归拢,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胸腔里所有的紧张和疲惫都吐出去。
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钱而有些发酸,但心里却被一种巨大的、滚烫的满足感填满了。
九块七毛五分!
仅仅一个中午!
除去八块钱的本钱,我净赚了一块七毛五!
一块七毛五!
在九七年,对于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学生来说,这是一笔“巨款”!
它可以买好几斤米,可以买一大块猪肉,可以……成为我明天更大的本钱!
我把钱仔仔细细、一张一张捋平,按照面额大小叠好,用一小块破布包起来,再小心翼翼地塞进挎包最里面的夹层。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又酸又痛,嗓子也干得冒烟。
但我靠在粗糙的树干上,看着树荫外白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