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焦急和一种被当众揭穿的恐慌。
他伸出手,想要强行将我抱起来。
“滚开!”
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嘶吼出来,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死死地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碎的血沫:“顾泽!
你的戏……演够了吗?!”
空气凝固了。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顾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他瞳孔剧烈收缩,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
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摇摇晃晃地,撑着旁边冰冷的餐台边缘,强迫自己站直身体。
剧烈的头痛还在持续,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但比这更强烈的,是胸腔里那几乎要炸裂开来的、焚毁一切的恨意!
颤抖的手指,摸索向晚宴手包冰冷的金属搭扣。
顾泽仿佛预感到什么,脸色剧变,猛地朝我扑来:“小晚!
不要!”
晚了。
冰冷的、微型的录音笔,被我高高举起,暴露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暴露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我看着他瞬间扭曲到极致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末日降临般的绝望,嘴角缓缓扯开一个近乎破碎的、却又带着极致冰冷嘲讽的弧度。
指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按下了播放键。
沙……沙……短暂的电流杂音后,一个男人低沉而冷酷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一字一句地,穿透死寂的宴会厅,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也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顾泽的心脏:“……哭丧着脸给谁看?
……植物人……醒不过来了…………放心……遗嘱早就‘安排’好了……她名下那些股份、房产……只要她咽了气……全是我们的……”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娇柔做作、带着贪婪笑意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熬着吧……等他死了……家产全是我们的……你和宝宝……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录音笔里传出的声音,如同淬了剧毒的冰凌,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宴会厅里,砸在每个人骤然失色的脸上。
“……遗嘱早就‘安排’好了…………只要她咽了气……全是我们的…………家产全是我们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