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窒息的昏黄与腐朽之中。
“笔记……笔记……爸爸的笔记!”
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疯狂地扑向那些尚未整理的旧物堆。
父亲有随手记录的习惯,零散的纸片、废弃的台历、药盒背面……任何可能留下他痕迹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赵婆婆的话像淬了剧毒的冰锥,深深扎进我的神经末梢。
那个红雨衣女孩沉默的背影,父亲只剩下两个血窟窿的脸……这些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现、尖叫,几乎要将我的头颅撑裂。
汗水混合着灰尘从额头滚落,刺痛了眼睛。
我粗暴地翻检着,掀开沉重的书箱,撕开捆扎的旧报纸,手指被锋利的纸边划破,渗出细小的血珠也浑然不觉。
灰尘被搅动起来,如同浓雾,呛得我撕心裂肺地咳嗽,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绝望的窒息感。
时间在令人发狂的翻找中粘稠地流淌,阁楼的光线越来越暗,角落里那片水渍的轮廓在昏暗中如同一个不断扩大的、深不见底的伤口。
终于,在一个落满灰尘、封面早已脆裂的硬壳文件夹的夹层深处,我的指尖触到了几张散落的、边缘卷曲发脆的纸片。
不是正式的笔记本,更像是从某个本子上仓促撕下的便签纸。
纸张泛黄,触感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字迹潦草狂乱,笔画歪斜颤抖,墨水洇开,显然是书写者在极度的恐惧和巨大的压力下仓促留下的。
我颤抖着,就着气窗透进来的最后一缕微弱天光,辨认着那些仿佛在挣扎、在尖叫的文字。
第一张纸上的字迹还算勉强清晰,但每一个笔画都带着明显的抖动,力透纸背:> **“它在看。
总在角落里。
红的。
湿的。
冷的。
相机里才有?
不……不对。
它也在墙里。
它在动。
它在找……”**“红的。
湿的。
冷的……” 这不就是那个红雨衣女孩?!
我捏着纸片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疯狂爬升,头皮阵阵发麻。
父亲也看见了!
他不仅看见了,还感觉到了“它在动”,“它在找”……找什么?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心脏。
我急切地翻到第二张纸。
这张纸的状况更糟,不仅皱巴巴,边缘还有被水浸湿又干涸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