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他嫌我画的兔子“太憨”,却把每幅糖画都收在玻璃盒里;他说“糖画该活在年轻人里”,现在他的心跳正随着窗外的人声起伏——70,71,72。
“陆医生!”
我扯开红绸扎住手腕,刀尖刺进皮肤时有点凉,血珠滴进熬糖锅的瞬间,糖浆突然凝成齿轮状结晶,“这是不是爷爷改良的...活体生物电池?”
陆明远盯着结晶,眼镜片上全是汗:“是!
当年他在论文里提过,用糖晶做生物能源载体!
“陈素心突然拽住我另一只手。
她旗袍袖口滑下去,露出腕间和陈叔同款的梅花胎记。
青铜修复刀在她手里闪着冷光:“要重启芯片,得重演封笔夜。”
刀划开她手臂时,我闻到文物修复室特有的檀香味。
两滴血珠落在刀面,先是分开滚,接着“叮”地黏在一起,晕开古老的云雷纹——和爷爷糖画谱封面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糖河突然倒灌。
琥珀色的浪头卷着糖晶涌进心电图仪,陈叔的心跳曲线“刷”地窜高——80,85,90。
我的手腕开始发烫,红绸上的血珠渗进糖晶,在他锁骨下的芯片里开出朵梅花,蜜色花瓣裹着蓝光,像活的。
监测局的无人机撞在急诊室玻璃上。
我透过碎玻璃看出去,糖雨正从天空落下来——是“永续认证”四个大字,每个字都闪着蜜光。
“看!”
陈素心突然指向窗外。
夜市所有摊位都在发光。
烤肠摊的铁板渗着糖晶,冰粉摊的玻璃碗里浮着糖做的莲花,奶茶杯里的珍珠变成了糖粒,连路灯都裹上了蜜色光晕。
整条烟火巷像条流动的星河,每颗星子都是曾经在这里看过糖画的人——小胖子、张奶奶、小刘、阿杰、王婶,还有无数我叫不出名字的脸。
陈叔的心跳曲线和我的重合了。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他伸手碰了碰我腕上的红绸:“爷爷说...糖画的甜,要让更多人尝到。”
我突然听见相机快门声。
人群外,有个举摄像机的男人。
他镜头正对准翻涌的糖河,逆光里看不清脸,只听见他低声说:“这不是糖...是记忆结晶。”
糖浪漫过我的鞋尖时,我笑了。
原来爷爷没说完的话,是这个啊。
真正的永续,不在技法,而在——看糖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