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笼罩的心,反而奇异地安定下来。
我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在硌人的干草堆里找了个相对不那么硌屁股的角度,蜷缩起来。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噜”抗议声。
从原主混乱的记忆碎片里扒拉了一下,这位大小姐为了“偶遇”墨临渊,已经整整两天水米未进了。
真是……敬业啊。
“喂!”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因为饥饿和紧张有点发颤,但还是努力拔高了点,朝着栅栏外喊,“外面的大哥!
大哥在吗?”
门口其中一个魔卫极其不耐烦地转过头,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嚎什么嚎!
想早点死?”
“不是不是,”我赶紧挤出一点讨好的笑,虽然在这鬼地方估计也看不出啥效果,“大哥,我饿……能不能给点吃的?
什么都行,窝头、馊饭……实在不行,给口水喝也行啊?
求求了大哥,你看我都要死了,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吧?
下辈子投胎也念您的好……”我絮絮叨叨,把姿态放得极低,语气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就差声泪俱下了。
那魔卫大概没见过这么“务实”的囚犯,临死了不喊冤不求饶,一门心思只想着吃。
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看傻子一样的鄙夷,瓮声瓮气地骂了句:“晦气!”
但还是对着外面吼了一嗓子:“来个杂役!
给这女人送点猪食!
堵住她的嘴!”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服、战战兢兢的小杂役,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小心翼翼地靠近栅栏。
碗里是几个灰不溜秋、硬邦邦、散发着可疑酸味的东西,勉强能看出是窝窝头的形状,旁边还有半碗浑浊的、漂着几根不明草屑的水。
“多…多谢大哥!
多谢大哥!”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隔着栅栏接过碗,也顾不上脏不脏了,抓起一个硬邦邦的窝头就往嘴里塞。
真特么……硌牙!
又干又硬,带着一股子霉味和酸涩,剌嗓子。
但我啃得无比投入,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一边啃,一边就着那碗浑浊的水往下顺。
胃里有了点东西垫着,那股心慌气短的感觉总算消停了些。
两个魔卫看着我这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脸上那鄙夷的表情都快凝成实质了。
大概在他们漫长的魔生里,从未见过如此……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