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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大人的因果劫苏锦荣苏明远小说结局

konekiwa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宋年间,临安城正值暮春时分。御街两旁,柳丝悠悠拂过那雕梁画栋,宛如轻柔的丝绦在风中曼舞。汴河上的漕船,满载着江南独有的桂花香,悠悠然穿城而过。勾栏瓦舍里传出的鼓乐声,与街边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好一幅热闹的市井图景。然而,在这一片看似升平的气象之中,“苏衙内”这个名号,却如过街老鼠一般,让市井百姓一听到便脸色骤变。苏锦荣的父亲苏明远,官居户部侍郎,掌管着朝廷赋税,向以铁腕手段闻名。只是民间暗地里都传言,他暗中收受商贾的巨额贿赂,竟把临安府当作了自家的钱庄。他的母亲沈氏,乃是苏州织造之女,自嫁入苏家后,便常以“金陵十二钗”自比,每日在绣春楼中,焚香抚琴,悠游度日。对于独子苏锦荣的管教,她向来只消轻飘飘一句“我儿自有贵人福相...

主角:苏锦荣苏明远   更新:2025-06-03 2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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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锦荣苏明远的其他类型小说《狐仙大人的因果劫苏锦荣苏明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konekiw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宋年间,临安城正值暮春时分。御街两旁,柳丝悠悠拂过那雕梁画栋,宛如轻柔的丝绦在风中曼舞。汴河上的漕船,满载着江南独有的桂花香,悠悠然穿城而过。勾栏瓦舍里传出的鼓乐声,与街边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好一幅热闹的市井图景。然而,在这一片看似升平的气象之中,“苏衙内”这个名号,却如过街老鼠一般,让市井百姓一听到便脸色骤变。苏锦荣的父亲苏明远,官居户部侍郎,掌管着朝廷赋税,向以铁腕手段闻名。只是民间暗地里都传言,他暗中收受商贾的巨额贿赂,竟把临安府当作了自家的钱庄。他的母亲沈氏,乃是苏州织造之女,自嫁入苏家后,便常以“金陵十二钗”自比,每日在绣春楼中,焚香抚琴,悠游度日。对于独子苏锦荣的管教,她向来只消轻飘飘一句“我儿自有贵人福相...

《狐仙大人的因果劫苏锦荣苏明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南宋年间,临安城正值暮春时分。

御街两旁,柳丝悠悠拂过那雕梁画栋,宛如轻柔的丝绦在风中曼舞。

汴河上的漕船,满载着江南独有的桂花香,悠悠然穿城而过。

勾栏瓦舍里传出的鼓乐声,与街边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好一幅热闹的市井图景。

然而,在这一片看似升平的气象之中,“苏衙内” 这个名号,却如过街老鼠一般,让市井百姓一听到便脸色骤变。

苏锦荣的父亲苏明远,官居户部侍郎,掌管着朝廷赋税,向以铁腕手段闻名。

只是民间暗地里都传言,他暗中收受商贾的巨额贿赂,竟把临安府当作了自家的钱庄。

他的母亲沈氏,乃是苏州织造之女,自嫁入苏家后,便常以 “金陵十二钗” 自比,每日在绣春楼中,焚香抚琴,悠游度日。

对于独子苏锦荣的管教,她向来只消轻飘飘一句 “我儿自有贵人福相”,便算是打发过去了。

而乳母刘嬷嬷,更是常把 “小官人要星星,咱们就摘月亮” 这话挂在嘴边,久而久之,竟成了苏府上下人人遵循的行事准则。

这日巳时三刻,醉仙居那雕花的木门,被猛地踹得哐当作响。

只见苏锦荣歪戴着那嵌着宝石的金冠,腰间玉带坠着一枚温润的和田玉蝉,身后还跟着四个扛着鎏金酒壶的小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龟奴原本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准备相迎,却见苏锦荣随手将一锭十两的银子,重重地拍在楠木柜上,嚣张道:“把你们这儿的头牌都给本公子叫出来,本公子今儿要听《玉树后庭花》。”

就在这时,二楼雅间里突然传来琴弦 “嘣” 的一声骤断之声。

苏锦荣抬眼望去,正好瞧见清倌人绿萝抱着琵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她那苍白的脸色,竟比她裙上绣着的梨花还要素净几分。

“有意思。”

苏锦荣舔了舔嘴角,慢悠悠地踩着那红珊瑚台阶,一级一级拾级而上,“听说你昨儿拒绝了张安抚使的打赏?

怎么,是嫌弃本公子的银子不够白亮?”

绿萝紧紧攥着琴弦的指尖,都泛出了白色,她微微福了福身,轻声说道:“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今日身体实在不适……” 话还没说完,苏锦荣已然欺身上前,捏住了她的
下巴。

他身上那股沉水香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熏得绿萝一阵头晕。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过她唇上的檀色胭脂,邪笑道:“本公子可有治百病的妙方,你要不要试一试?”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一个卖糖画的老汉,不小心撞翻了小厮手中的食盒,黄澄澄的蜜饯咕噜噜地滚了满地。

苏锦荣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松开手,随即从腰间解下那枚玉蝉,恶狠狠地砸向老汉,骂道:“瞎了你的狗眼!”

那玉蝉擦着老人的额角呼啸飞过,“啪” 的一声砸在青石板上,瞬间碎成了两半。

周围的百姓见状,慌忙围拢过来扶起老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向楼上。

绿萝望着那截断玉,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去年寒冬,正是这个苏衙内,蛮横地抢走了她准备给母亲抓药的银子,最终母亲也因无钱医治,病殁在那破旧的窑洞里。

此刻,她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疼得钻心,可面上却依旧强挤出笑容,说道:“公子息怒,绿萝这就为您奏曲。”

申时初,醉仙居的后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喊声。

苏锦荣揪着绿萝的青丝,一路拖拽到井边,发间的金步摇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

“敢用断弦扫本公子的脸?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喂王八?”

苏锦荣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绿萝此刻鬓发散乱,衣襟上还沾着斑斑酒渍,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院角影壁后,闪过一袭黑衣。

仔细一看,正是今早街头卖艺的西域老妇,她袖口那朵金色曼陀罗花,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妖冶得近乎诡异。

戌时三刻,苏府别苑内,铜漏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细数着时光的流逝。

苏锦荣斜斜地倚在雕花紫檀榻上,百无聊赖地用指尖反复摩挲着袖口那金线绣就的饕餮纹。

院外,更夫打更的声音悠悠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个西域罗盘,那罗盘的指针,总是固执地指向西北方 ,而那里,正是那老妇白日里街头卖艺的落脚之处。

“公子,西域客人到了。”

侍从的通报声,冷不丁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锦荣挑了挑眉,抬眼望去,只见月光轻柔地穿
过游廊的雕花,在地面上投下了曼陀罗花般的影子。

那老妇已然现身,原本身着的黑袍此刻已换成了深紫色的织金长袍,领口处绣着十二星象图,每一颗星子都是用细碎的钻石镶嵌而成,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闪烁着幽光,好似夜空中神秘的星辰。

她身后,青璃怀抱一张桐木古琴,那琴弦泛着冰蓝色的奇异光泽,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寒意;红绡则双手捧着鎏金香炉,炉中飘出的烟气竟神奇地凝成了莲花的形状,如梦似幻。

“见过苏公子。”

老妇的声音比日间低沉了几分。

苏锦荣不经意间注意到,她耳后竟生着细小的绒毛,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恰似狐狸那柔软的皮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而红绡抬眼的瞬间,面纱被香炉升腾的热气熏得微微透明,睫毛下的那颗泪痣若隐若现,与他昨夜梦中所见的神秘女子竟是一模一样。

“请上座。”

苏锦荣起身时刻意放轻了脚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三人的反应。

只见青璃踏入门槛的那一刻,木质的台阶上竟瞬间结出了一层薄霜,丝丝寒意蔓延开来;红绡手中的香炉飘到博古架前时,架上的唐三彩骆驼竟突然发出了细微的嘶鸣声,仿佛被什么惊醒了一般。

老妇缓缓坐在犀牛角椅上,指尖轻轻划过扶手的饕餮纹,诡异的是,那纹路竟渐渐渗出了淡淡的血迹,与苏锦荣袖口的刺绣形成了一种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应。

席间,苏锦荣有意用银箸夹起一块鹿肉,装作不经意地掉落在红绡的裙上,脸上挂着轻佻的笑:“美人儿,这可是长白山的梅花鹿,尝尝?”

红绡微微垂眸,不着痕迹地避开,袖口滑落处,半截青色纹身露了出来,赫然是曼陀罗花的根茎模样。

青璃见状,突然拨弄起琴弦,一个音符如利箭般化作冰棱,擦着苏锦荣的耳畔呼啸飞过,“噗” 的一声钉入了身后的立柱,立柱发出嗡嗡的共鸣声,似在警告。

“公子若再这般无礼,青璃可要奏《广陵散》了。”

青璃冷冷说道。

酒过三巡,苏锦荣佯装醉态,脚步踉跄地走上前,一把握住老妇的手腕。

他本想借此试探对方的脉搏,可入手之处却是一片光滑的毛皮,与此同时,他掌心的
月牙印记突然滚烫起来,好似被火灼烧一般。

老妇的瞳孔瞬间骤缩,竟化作了竖瞳,指尖弹出一点荧光,厉声道:“既然想看,那就让你看个够!”

那荧光在空气中缓缓展开,宛如一幅卷轴,竟神奇地现出了苏府后厨的景象:今早他下令打死的那个偷酒小厮,尸体正被人扔进乱葬岗,而父亲的贴身小厮竟在一旁指挥着。

画面一转,又出现了醉仙居的水井,绿萝的尸体被水草缠绕着,手腕上戴着的,正是他去年强行送给她的翡翠镯子。

“这是…… 业镜?”

苏锦荣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慌乱中撞翻了身后的沉香炉。

红绡见状,抬手轻轻一挥,那曼陀罗花纹的地毯竟如活物一般,藤蔓瞬间伸出,缠住了苏锦荣的脚踝。

他惊恐地发现,藤蔓上的尖刺竟是人的指骨,尖端还沾着斑斑血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青璃的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抚过,弹出一串尖锐的泛音,苏锦荣只觉七窍生烟,眼前瞬间浮现出无数张被他欺凌过的面孔,每张嘴都在无声地呐喊,似在向他索命。

“你以为仗着家世就能肆意妄为?”

老妇缓缓起身,步步逼近,她身后的十二星象图旋转起来,渐渐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星盘,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苏明远以为用你们苏家的‘因果玉蝉’就能挡住业报?”

她指尖轻点在苏锦荣的眉心,后者眼前突然出现一幅画面:父亲跪在一片曼陀罗花海中,正毕恭毕敬地向一位狐首人身的老者呈上一个琉璃瓶,瓶中装着的,竟是无数百姓的哭喊声,声声泣血。

不知何时,红绡的弯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刃寒光闪烁,映出他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苏锦荣这才发现,刀柄上的月牙纹与他掌心的印记竟完全吻合,而红绡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怜悯之色:“三日前在醉仙居,你本有机会收手。”

她袖口的青色纹身如蛇般蔓延至脖颈,渐渐化作曼陀罗花的图腾,“现在……”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更夫惊恐万分的叫声:“起火了!

苏府走水啦!”

苏锦荣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东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而老妇三人竟在转瞬之间化作青烟散去,唯有红绡的面纱悠悠飘落,落在他的掌心,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句梵文 ——“汝之罪,吾之劫”。

他呆呆地看着,这才注意到,掌心的月牙印记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深红色,宛如刚刚凝固的血痕,触目惊心。

卯时三刻,晨曦透过窗棂,洒在苏锦荣的铜镜之上。

他对着镜子系着玉带,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眼下一片青黑。

昨夜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后颈处像是有藤蔓在轻轻缠绕,痒意难耐。

伸手去摸,碰到的却是掌心那处若隐若现的月牙印记。

恰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乌鸦的啼叫,声音刺耳。

他眉头紧皱,伸手掀开窗帘,正好瞧见父亲苏明远的贴身小厮,脚步匆匆地穿过回廊,怀里紧紧抱着个描金漆盒,盒角露出半截西域锦缎,那锦缎色泽艳丽,透着几分神秘。

“公子,林公子已在府外候着了。”

侍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锦荣一边将鎏金扳指稳稳套上手指,一边故意放慢脚步,路过父亲书房时,刻意留意了一下。

门缝里飘出一缕奇异的香气,那香气中既有沉水香的醇厚,又混合着某种草药的苦腥味,闻起来有些刺鼻。

他隐隐听见父亲压低了声音说:“琉璃瓶务必藏好,那老狐……”话还没说完,“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苏明远身着一身便服,站在门口,目光如刀般射向他:“今日出城游玩?

可莫要再惹是生非。”

苏锦荣挑了挑眉,不经意间瞥见书桌上摊开着一本《西域异物志》,书页正停在“曼陀罗花”那一篇,配图旁边还用朱砂写着“以血为引,可通幽冥”。

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摩挲着扳指,忽然嘴角上扬,笑道:“父亲放心,儿子如今知晓分寸了。”

转身之时,袖中的玉佩不慎滑落,“咕噜噜”地滚到了父亲脚边——正是昨日在醉仙居摔碎的和田玉蝉,此时却已被人用金丝精心重新缀成了完整的形状。

城郊的官道上,林宇骑着枣红马,与苏锦荣的踏雪乌并辔而行。

“昨日我去济世堂施药,”林宇一边拨弄着腰间的平安符,一边说道,“瞧见你府上的刘嬷嬷带着几个壮汉抬着木箱进去,可是又要赈粮了?”

苏锦荣望着远处如墨般连绵的山峦,脑海中浮现出今早瞥见的漆盒,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忽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黄沙漫天飞舞,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涌起铅灰色的乌云,如同墨汁打翻在宣纸上。

官道尽头的清风园牌坊,在这如暮色般的昏暗之中,看上去竟形如巨兽张开的大口,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就在这时,四个差役突然出现。

苏锦荣眼尖,注意到他们靴底沾着黑色的泥土,那颜色正是清风园后那片乱葬岗特有的土色。

为首的差役走上前来,递上一张请帖。

苏锦荣刚一伸手,指尖触碰到请帖边缘绣着的曼陀罗花纹时,竟传来一阵细小的刺痛感,就像被针尖猛地扎了一下。

一旁的林宇却并未察觉异样,他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怪了,这天气怎么突然像是要下暴雨了。”

二人踏入清风园时,第一滴雨点“啪嗒”一声砸在了汉白玉石桥上。

往日里精致秀美的园林,此刻竟一片荒芜之态。

池中原本娇艳的荷花都已枯萎凋零,只剩下茎杆如白骨般突兀地挺立着,在风中微微摇曳。

苏锦荣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重新缀好的玉蝉,忽然想起乳母曾经说过,这玉蝉是父亲年轻时在西域所得,还曾有高僧为之开光。

正思索间,那几个差役转眼间竟消失在了竹林之中,唯有竹叶沙沙作响,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摆弄着,渐渐拼成了“回头是岸”四个字。

“锦荣,你看!”

林宇突然惊呼一声。

前方太湖石后,转出一个白衣小童,手中捧着一个鎏金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茶,热气腾腾的雾气中,隐约可见水面上浮着细小的金色符文。

苏锦荣刚要伸手去拿,小童却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双没有眼白的纯黑瞳孔,咧开嘴一笑,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说道:“公子请用,这是我家主人备下的‘忘忧茶’。”

惊雷轰然炸响的刹那,那白衣小童“呼”地一下化作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苏锦荣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赶忙伸手扶住身旁的太湖石。

待站稳身形,他赫然发现石面上竟出现了几个新鲜的血字:“子时三刻,业镜现形。”

一旁的林宇,手中的平安符还在发烫,他神色紧张,却强自镇定,伸手按住苏锦荣的肩膀,声音虽竭力保持平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定是有人在搞恶
作剧,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话刚说完,如注的暴雨便倾盆而下,两人别无他法,只得朝着那隐隐透着灯光的楼阁奔去。

那座楼阁,全然不似他们记忆中清风园里的建筑。

飞檐之上,挂着几枚铜铃,每一次晃动发出的声响,都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钝重感,听在耳中,仿佛是敲响的丧钟,无端让人心里发慌。

门扉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竟“吱呀”一声自行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艾草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甜腻腻的腐朽气息,直往人鼻腔里钻。

苏锦荣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玉蝉,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书房里那本《异物志》上的记载:曼陀罗花偏爱生长在阴宅附近,若是以人血浇灌,便可沟通阴阳两界。

走进厅中,烛火闪烁不定,明一阵暗一阵的。

二十四盏琉璃灯围成了一个圆形,在圆圈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青铜铸就的案几,案几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二面铜镜。

林宇好奇地刚要凑近去看,最内侧的那面铜镜陡然亮起,镜中清晰地映出他昨日在济世堂施药时的场景:一个乞儿伸手接过粥碗的瞬间,他悄悄往乞儿怀里塞了一锭银子。

“这……这难道是……业镜?”

苏锦荣想起昨日那老妇说过的话,心脏猛地一紧,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啪!”

一声脆响,如同触发了某种机关,所有铜镜同时翻转过来。

镜面上,赫然浮现出苏锦荣过往的种种恶行:当街挥舞着鞭子抽打卖艺的少年,少年瑟缩的身影和痛苦的表情清晰可见;强抢民女头上的翡翠簪子,民女那惊恐无助的眼神刺痛人心;将私塾先生的《论语》一把抓起,狠狠扔进粪池,溅起的污秽让人作呕…… 最后一幕,画面定格在醉仙居的井边,苏锦荣看到镜中的自己,脸扭曲得如同恶鬼一般狰狞,而绿萝的身影竟被曼陀罗藤蔓紧紧缠绕,随着藤蔓的扭动,绿萝的面容渐渐与红绡重叠在了一起。

“苏锦荣,你可认罪?”

老妇那威严又带着几分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悠悠传来。

两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的栏杆处,站着身着华丽服饰的老妇。

她头戴凤冠,凤冠上的十二颗夜明珠依次亮起,每一颗珠子
里,都囚禁着一个透明的人影——仔细看去,正是那些被苏锦荣伤害过的人。

青璃与红绡分立在老妇两侧,青璃手持古琴,琴弦上已然凝结出了一层冰晶,散发着阵阵寒意;红绡腰间悬着一把曼陀罗花瓣形状的弯刀,刀柄处刻着的月牙纹,与苏锦荣掌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凭什么要我认罪?”

苏锦荣色厉内荏,强自硬撑着一脚踢向那铜镜,腰间的玉蝉在怀中烫得厉害。

他梗着脖子,大声叫嚷道:“我父亲可是户部侍郎,你们若是敢动我——”话还没说完,红绡已然如鬼魅般凌空跃下,手中弯刀寒光一闪,瞬间抵住了他的咽喉。

刀刃上的月牙纹与他掌心的印记,竟同时绽放出奇异光芒。

与此同时,青璃轻轻拨弄琴弦,一段记忆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直直刺入他的脑海:八岁那年,他在街头嬉闹,一脚踢碎了讨饭女孩的瓦罐。

父亲恰好路过,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随手扔给女孩一锭银子,而后转身对他说道:“男儿在世,当立威四方,妇人之仁可要不得。”

“瞧见了吧?”

老妇迈着缓缓的步子,从楼上走下,她身后的十二颗夜明珠竟连成了北斗的形状,熠熠生辉。

“你以为自己生来就如此跋扈张狂?

不过是家教出了差错罢了。”

说罢,她抬手招来一个婢女,婢女手中拿着的戒尺,并非寻常的竹木材质,仔细看去,竟是用人的肋骨精心打磨而成。

“这便是‘醒魂尺’,专门敲打人心头那顽固的执念。

你平日里仗着家世肆意作恶,今日便让你尝尝‘无权无势’是何种滋味。”

戒尺落下的瞬间,苏锦荣下意识地紧紧闭上双眼,然而,预期中的剧痛并未袭来,反而只觉一阵清凉之意,从后背缓缓蔓延至全身。

待他睁眼时,竟发现自己置身于贫民窟的一个破棚之中。

身上原本华丽无比的衣裳,已然变成了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衫,怀中的玉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硬邦邦的饼子。

耳边传来饥民们痛苦的呻吟声,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可怜巴巴地拽着他的衣角,虚弱地哀求道:“阿叔,给点吃的吧……这便是你施加给绿萝的‘报应’,”老妇的声音仿佛从无尽的虚空中幽幽传来,
“她母亲临终前,便是在这样的破棚里,啃着你扔在雪地里的冷馒头,凄凉离世。”

苏锦荣惊恐万分,想要拔腿逃走,却发现双脚不知何时已被藤蔓紧紧缠住。

他低头一看,只见掌心的月牙印记正缓缓渗出黑血。

那孩童突然面目狰狞,露出尖锐的牙齿,指甲也瞬间变长,如锋利的爪子一般,恶狠狠地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我就是那个被你打断腿的卖艺少年啊!”

就在苏锦荣几乎绝望之时,幻境突然如泡沫般破碎。

他猛地回过神来,才发觉冷汗早已湿透了身上的重衫。

红绡见状,缓缓撤去了抵在他咽喉处的弯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老妇抬手示意婢女,婢女赶忙端来一个琉璃瓶,瓶中的液体不再是之前的黑色,此刻正泛着柔和的金光。

“这是‘洗心酒’,本是为善人准备的。

可你——”老妇说着,指尖轻轻弹在瓶身上,金光之中,竟渐渐浮现出苏明远与神秘人密谈的画面。

“若你想知晓你父亲的秘密,就把它喝下去。”

这时,林宇突然快步上前,手中原本的平安符竟化作竹简缓缓展开。

他恳切地说道:“夫人,他已然有了悔意。

您且看这‘洗心酒’中的金光,分明映出他今早救过一只不慎坠巢的幼鸟。”

苏锦荣闻言,顿时愣住了。

他确实在出门前救过一只黄雀,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连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被记录下来。

老妇凝视着他掌心渗出的黑血,忽然冷冷一笑:“也罢,那就先除去你这一身业障再说。”

红绡走上前,取出一枚银针,针尖蘸上曼陀罗花汁,在他掌心画了一个逆时针的月牙形状,说道:“忍着点,这是在拔除你体内的‘恶种’。”

针尖刺入的那一刻,苏锦荣忍不住痛呼出声。

只见黑血顺着银针缓缓流入玉瓶,渐渐凝结成一颗黑色的珠子,仔细看去,珠子里面竟映出父亲书房里那个琉璃瓶的模样。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晨鸡报晓的啼鸣声,清风园的雾气渐渐散去,隐隐能看见归家的樵夫身影——原来,他们竟在这幻境之中,不知不觉度过了整整一夜。

老妇的目光犹如冰锥一般,直直地刺向林宇。

林宇伏地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青砖缝隙里的
杂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锦荣这才留意到,林宇腰间的平安符不知何时泛起了柔和的金光,符文在其上流转闪烁,竟与老妇凤冠上的星象图隐隐有着呼应,仿佛有一种无形的联系在二者之间悄然蔓延。

“起来吧。”

老妇抬手轻轻一挥,林宇只感觉一股柔和却又不容抗拒的力量托住了自己的脊背,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缓缓扶起。

“你七岁那年,曾救过一只被猎人陷阱困住的白狐;十三岁时,在涌金门施粥,救下了三十七个灾民;去年你出资修缮的义学里,如今有个孩童正是我座下灵侍转世。”

老妇说着,指尖轻轻掠过林宇的眉心。

刹那间,林宇眼前闪过一些片段记忆:在某个雪夜,一只白狐嘴里衔着一株灵芝,轻盈地跃过他家的院墙。

“夫人真是明察秋毫。”

林宇起身时,瞥见苏锦荣面色苍白如纸。

他不禁想起今早出门前,苏锦荣偷偷往自己荷包里塞了治咳疾的川贝。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向来跋扈的苏锦荣眼中,看到除了恐惧之外的神情,那眼神就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幼兽,满是惶惑与无助。

“我愿以林家三代清誉作为担保,恳请夫人给锦荣一个机会。”

林宇说着,解下腰间的平安符,轻轻放在案几之上。

符上那个“善”字金光闪耀,映照得老妇凤冠上的星象图都微微震颤起来。

“他……其实常常偷偷临摹《颜氏家训》,只是不愿让旁人知晓罢了。”

苏锦荣猛地抬起头,一下子撞进林宇那带着笑意的目光之中。

那些被他小心翼翼藏在枕下、边角都已被磨破的圣贤书,原来早就被这位好友察觉到了。

老妇凝视着苏锦荣掌心尚未完全褪去的黑血,忽然抬手招来一面菱形铜镜,冷冷说道:“照照你自己。”

镜面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随后渐渐映出两张重叠的脸:一张正是此刻狼狈不堪的苏锦荣,而另一张则是个身着西域服饰的少年,那少年的眉心,竟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月牙印记。

红绡瞧见这一幕,猛地转过身去,她袖口的曼陀罗纹身瞬间剧烈发烫。

她惊愕地发现,那西域少年的轮廓,竟与她前世记忆中恋人的模样丝毫不差。

“五百年前,你本是护持佛窟的沙弥,却因一念嗔痴,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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