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很疼的,而且,不一定死得成。”
我猛地回头,看到吕墨站在阳台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水。
我的心跳得飞快,有些狼狈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我吹吹风。”
…………01二十七岁,本该是盛放的年纪,我的人生却像被一场大火烧过,只剩下焦黑的残骸。
镜子里的女人,眼窝深陷,面色苍白,嘴角习惯性地向下垂着,像是刻上去的悲伤。
结婚三年,丈夫吕健,那个曾许诺我一生安稳的男人,一年前意外去世了。
说是意外,一场工地的坍塌,可我心里总有个声音在低语,没那么简单。
巨大的悲痛和随之而来的空虚,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辞掉了工作,把自己锁在这栋空旷得吓人的别墅里,日日夜夜与回忆和眼泪为伴。
世界于我,只剩下黑白两色,活着,不过是呼吸还在机械地进行。
我常常站在阳台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想着,跳下去,是不是就解脱了。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的时候,吕墨回来了。
他十五岁,我的继子,吕健和他前妻的儿子。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是震惊的。
他太高了,明明才十五岁,身形已经抽条得像个少年,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却难掩那股逼人的清俊。
更让我心惊的是他的眼睛,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像盛着寒星,却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死寂。
“阿姨。”
他开口,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波澜。
“墨墨,”我有些无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回来了,路上累吗?”
他没回答,只是径直走进了客厅,目光扫过墙上我和吕健的结婚照,停留了几秒,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厌恶,有痛苦,还有一种……我说不清的东西。
从那天起,这栋房子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吕墨很安静,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来。
他吃得很少,几乎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偶尔抬眼看看我,那眼神总让我心里发毛。
我们像两个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隔着遥远的距离。
直到那天晚上。
我又一次站在阳台边,夜风有些凉,吹得我打了个寒颤。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脚尖微微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