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发白,像被烫熟的皮肉。
她强忍着痛,把外壳捡起,胡乱在工装裤上蹭了蹭油污,重新放回传送带。
然后,她弯腰,用没受伤的左手,艰难地捡起那把沉甸甸的、冰冷的焊枪。
金属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却压不住指尖那两处火烧火燎的痛。
她重新站定在八号工位前。
传送带依旧缓慢、冷酷地向前移动,源源不断地送来冰冷的银色金属壳。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混杂着金属、焊锡和焦糊味的空气呛得她喉咙发痒。
她再次拿起一个外壳,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小小的定位孔,右手紧握着那把她刚刚才砸落、此刻却像握着烙铁一样烫手的焊枪。
这一次,她的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但再没有一丝犹豫。
她狠狠地将焊枪凹头按下去,同时猛地压下开关!
红光刺目,灼热的气浪扑面。
三秒,滴声响起。
松开。
一个焊接点完成了。
外壳被传送带送走。
她甚至没看清那焊点是否合格。
汗珠从额角滑下,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她抬手想擦,却忘了右手还握着滚烫的焊枪枪身。
“嘶……”又是一阵灼痛。
她猛地缩手,倒抽一口冷气,看着右手掌心瞬间多了一道新鲜的红痕。
传送带依旧在移动。
下一个银色的外壳,已经冰冷地滑到了她面前。
像一个无声的、冷酷的催促。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红肿的指尖和掌心新添的红痕,再抬头望向眼前这条永无止境的冰冷传送带。
耳边是机器单调的轰鸣,是热压焊枪此起彼伏的“嗤嗤”声,是王凤霞不时响起的、刻薄的呵斥。
空气中弥漫着焊锡和金属灼烧后特有的、带着铁腥气的焦糊味,浓得让人喘不过气。
汗水顺着额角、鬓角不断淌下,流进脖颈,浸湿了廉价工装粗糙的后背布料,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
这就是“认命”吗?
她攥紧了那把沉甸甸、滚烫又冰冷的焊枪,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指尖和掌心的疼痛尖锐地提醒着她刚才的狼狈。
传送带永不停歇,下一个冰冷的金属外壳又滑到了眼前。
她咬紧牙关,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再次抬起手臂,将焊枪对准那个微小的金属点。
红光再次亮起。
灼痛感似乎已经麻木。
她只是机械地重复:拿起,对准,压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