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快递单号皱眉头,指尖沾着透明胶带的胶粒。
“这个地址……”他指着买家留言,“怎么像是我以前助理的老家?”
“管他呢!”
我把箱子往门口一推,“只要给钱,就是上帝。
说不定你助理看你破产了,偷偷帮你回血呢。”
他没再说话,只是拿起马克笔,在纸箱上工工整整地写下“易碎品,轻放”。
阳光从他发顶落下来,在他低垂的眼睫上镀了层金边。
我突然发现,这个不再被财富光环笼罩的陈默,好像更容易让人看清楚了——他会为一块鸡胸肉皱眉,会对着快递单发呆,会在打包奢侈品时,下意识地把我的旧围巾垫在下面,怕刮花了包的内里。
“走吧,金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选你的粉色宝马!”
他站起身,顺手拿起门边的帆布包——那是我从衣柜最底层翻出来的,以前用来装健身服,现在塞满了我们要带去二手车市场的“家底”。
包带勒在他手臂上,把白衬衫的袖口蹭出一道褶皱。
他看着我,突然说:“其实……不戴袖扣也挺方便的。”
我看着他手腕上清晰的骨节,笑了:“那当然,以后咱们还要搬箱子呢,戴袖扣多碍事。”
走出公寓楼时,保安大叔好奇地看着我们手里的帆布包和纸箱。
陈默下意识地想把包往身后藏,却被我一把拉住。
“怕什么,”我冲他眨眨眼,“以后咱们就是‘破产夫妻’组合了,得习惯接地气。”
他愣了一下,没反驳“夫妻”两个字,只是低头笑了笑。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二手车市场的吆喝声,混合着早餐摊的油烟味,陌生又鲜活。
我忽然觉得,就算真的要“降低生活质量”,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身边这个人还在,而且,他好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新身份”了。
4 粉色宝马二手车市场的空气里混杂着轮胎橡胶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我拽着陈默钻进迷宫般的车棚时,他的白衬衫后背已经渗出了汗渍——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挤公交转地铁,下车时还被一个大妈的菜篮子蹭到了裤腿。
此刻他正皱着眉打量眼前五颜六色的二手车,眼神里带着一种“误入歧途”的警惕。
“那辆!”
我指着角落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