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台的瞬间,我脑子里闪过的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而是他去年冬天为了给我买限量版蛋糕,在雪地里排了两个小时队的样子——那时他还穿着笔挺的大衣,头发上落着雪花,却笑得像个孩子。
“而且啊,”我清了清嗓子,决定转移话题,“消费降级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你知道楼下那家兰州拉面吗?
十块钱一碗,加个蛋才十二,辣椒油特别香。”
我想起有次深夜加班,他让司机绕路买过,当时他皱着眉说“路边摊不卫生”,却偷偷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我。
陈默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憋了回去。
“我以前从不吃路边摊。”
“那现在可以试试啊!”
我趁热打铁,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就当体验生活了!
明天咱们就去吃拉面,然后把你那些闲置的西装、手表都挂网上,说不定还能凑够买辆二手车的钱呢!”
我越说越觉得这计划可行,甚至开始想象他开着五菱宏光送我上班的样子——虽然有点滑稽,但总比他抱着栏杆哭强。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要钻进牛角尖里。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突然,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二手车……至少得能遮风挡雨吧?”
我眼睛一亮:“那必须的!
咱们挑个空间大的,以后周末还能去郊区自驾游!”
“自驾游?”
他重复着这个词,眼里终于有了些活气,“用什么油钱?”
“用卖你那套紫砂壶的钱啊!”
我立刻接话,“上次你说那壶是大师手工做的,怎么也能卖个几十万吧?
够咱们加好几年油了!”
陈默看着我兴奋的样子,忽然轻轻“嗤”了一声。
那不是嘲讽,而是一种带着无奈又有点纵容的笑意。
“你好像……对破产这件事很有规划?”
“那是!”
我挺了挺胸膛,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只要他肯开口调侃,就说明没打算真的去死了。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把他手里的银行卡又塞回他口袋:“钱你先拿着,咱们明天先去吃拉面,再去二手车市场逛逛,顺便把你那些‘废品’拍拍照挂网上。”
他看着我风风火火的样子,终于站起身,虽然脊背还是有些佝偻,但不再是刚才那副濒临崩塌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