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我早已悄悄在背后、被束缚带捆住的手腕处,用尽所有细微的力气,将一片藏在指甲缝里的、薄如蝉翼、几乎看不见的透明贴片——那是几天前,当我第一次拿到那支“清道夫”笔,在极度恐惧和绝望中,用刀片小心翼翼从笔芯内壁上刮下来的一点点干涸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毒素残留物,我把它混合了粘合剂,偷偷藏在了指甲缝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屈起手指,将那片致命的贴片,狠狠按在了陈默被我撞得露出的手腕内侧皮肤上!
那片皮肤很薄,血管清晰可见!
做完这一切,我立刻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重重地瘫回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
额头上被撞的地方传来剧痛,但我死死盯着陈默的手腕,眼神里是疯狂的、孤注一掷的期待!
陈默猛地缩回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只有被撞红的皮肤,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黏腻感,像是沾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他皱着眉,嫌恶地用另一只手用力擦了擦那块皮肤,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恼怒。
“垂死挣扎!”
他冷冷地吐出四个字,眼神如同在看一只令人作呕的臭虫,“看来‘清道夫’的效果还不够快,让你还有力气发疯。”
他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被我弄皱的袖口,脸上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从容。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看着你弟弟安静地‘睡去’,然后,安静地消失。”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已经死透的人,随即转身,迈着那从容不迫的步伐,向病房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我瘫在床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毒素…发作啊…快发作啊!
我在心中无声地嘶吼!
就在陈默的手即将触碰到病房门把手的那一刻——他的脚步,毫无征兆地顿住了!
不是停顿,更像是…卡顿。
像是精密运转的机器,突然被塞进了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砾。
陈默的身体极其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他猛地转过身!
那张英俊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