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面是发财的笑声。
“每天听一小时,记住你夺走了什么。”
录音播放时,施无尘闭上眼睛。
“看着我!”
我厉喝。
“看着你造的孽!”
日子一天天过去。
施无尘的身体逐渐适应了缸中生活。
伤口愈合得很好。
我每天给他诵不同的经。
《心经》《金刚经》《楞严经》然后问他问题。
“后悔吗?”
“痛苦吗?”
“想死吗?”
他的回答越来越弱。
一个月后,我联系了媒体。
“明心寺高僧闭关修炼,成就活舍利。”
记者们蜂拥而至。
我展示了缸中的施无尘。
“施大师自愿入缸,为众生祈福。”
我穿着素衣,表情虔诚。
记者们惊叹不已,拍照摄像。
施无尘在缸中无声地流泪。
没人知道那是痛苦的泪水。
报道铺天盖地。
“当代活佛!”
“肉身菩萨!”
人们从全国各地赶来朝拜。
我收费参观,收入捐给孤儿院。
祁野的墓就在据点后的山坡上。
我经常去那里,带着新鲜的花。
“看,祁野,我为你报仇了。”
风吹过墓碑,像是他的回应。
有时我会推着施无尘的缸去墓地。
“看看你杀的人。”
我对他说。
施无尘已经很少说话。
他的眼神空洞,像具行尸走肉。
但我知道他还活着。
每次播放发财的录音,他的眼皮都会颤抖。
这就是我要的。
生不如死。
一年后的某个清晨,我去给施无尘做例行检查。
发现他闭上了眼睛。
永远地。
我站在缸前,久久不语。
然后拿起电话。
“明心寺活舍利圆寂,请来报道。”
记者们再次蜂拥而至。
我宣布将施无尘的遗体火化。
“舍利子供奉在寺中。”
人们赞叹不已。
只有我知道,火化炉里的不是施无尘。
而是一具无名尸体。
真正的施无尘,被我埋在祁野墓旁。
没有墓碑。
只有一块石头压在上面。
石头上刻着两个字:“罪人”我站在两个墓前,风吹起我的衣角。
“结束了。”
我说。
然后转身离开。
带着发财的小袜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