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解和李婉婉崩溃的尖叫。
这些混乱的声音穿过楼板,变得沉闷而遥远,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噪音。
我拿出那份核心协议,仔细翻阅着。
条款冰冷而严谨,清晰地记录着每一次“新人”入住的时间、姓名(李婉婉的名字赫然在列,日期正是昨天),以及对应的触发条件和补偿金额。
每一次签名,王斌的笔迹都带着一种急于摆脱麻烦的潦草和漫不经心。
正是这份他当年为了安抚“旧爱”、自以为能彻底掌控局面而签署的协议,如今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楼下客厅的喧嚣持续了很久。
摔打声、争吵声、哭泣声……最终,一切归于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坐在储物室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协议。
时间在尘埃漂浮的光线里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停在门外。
是周妈。
“夫人?”
她隔着门板,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担忧,“先生……他们走了。
王芸小姐开车带先生走的,李小姐……也一起被拖走了。
先生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
门外沉默了片刻,周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夫人……您……您要当心。
先生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当然不会。”
我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协议上王斌最后那个潦草的签名上,眼神冰冷,“周妈,你也去休息吧。”
门外的脚步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远去了。
储物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我将那份协议小心地放回微型保险柜,锁好,又将活动的墙板复原,把旧画框和皮箱推回原位,仔细抹去所有移动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我才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走出储物室,锁好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残阳的血色涂抹在远处的高楼玻璃幕墙上,显得格外苍凉。
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走向主卧。
巨大的空间里还残留着王斌惯用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李婉婉留下的、甜腻得发齁的香水气息。
那张巨大的双人床,曾承载过多少虚情假意的温存?
我径直走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