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年?
哪一月?
哪一天?”
他抛出第一个问题。
老张头眼神开始飘忽:“这...这...年头太久了...俺...俺只记得是春天...对!
春天!
具体...记不清了...”李哲不等他喘气,继续追问:“签的是什么合同?
正式买卖合同?
转让协议?
合同有几份?
有见证人签字吗?
除了您和我爸、王建龙,当时还有谁在场?”
“合...合同嘛...就是那...那白纸...上面写了字的...好几张呢...一份?
不对,好像有两份吧...见证人...应该...应该就俺吧...”老张头额头冒汗,回答开始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
“最关键的是…”李哲猛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紧盯着老张头瞬间慌乱的眼睛。
“我爸去世前几年,中风偏瘫,常年卧床不起!
从生病一直到三年前去世,他根本没有独立行走的能力!
请问大爷,您亲眼看着他,是在我的院子里站着?
还是被抬着?
怎么拿笔?
怎么按手印?!”
“撒谎也要打草稿!
你跟我爸,真的是邻居吗?”
老张头被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求助般地看向王建龙。
王建龙脸色铁青,正要狡辩。
李哲却没给他机会,他从随身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递到调解员面前:“调解员同志,这是我父亲年轻时和这位‘张大爷’的合影。
我父亲生前曾提过,这位张大爷本是邻村人,只是偶尔来串门的亲戚,根本不是什么邻居!
而且…”李哲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指向老张头,“在我爸病重前两年,因为他试图强行赊走我们家几件祖传的老木器被我爸拒绝,他曾经在我家门口指着我爸鼻子骂他是‘老不死的穷鬼’,甚至趁我爸不备推了他一把,害他摔倒扭伤了腰!
这事镇上东头的刘叔、西街的李婶子都可以作证!
从那次以后,我父亲就跟他彻底断绝了来往!
试问!
一个在我父亲心中等同于仇人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父亲在‘卖房’这种关乎全家性命的重大决定时,邀请的‘见证邻居’?!”
老张头听到“推倒摔伤”几个字,如遭雷击!
他当然记得这桩丑事!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李哲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