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长长舒了口气,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翌日赛场,我的那道“千层云雾羹”,以十种吊了足足十二个时辰的高汤为底,层层叠叠,清而不寡,润而不腻,入口即化,赢得了评判们的一致赞赏。
任瑶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顶着一张惨白的脸,眼下乌青浓重,一看便是宿醉未醒,精神萎靡。
比赛时频频失误,甚至打翻了手中的汤盅,险些烫伤自己。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
心里的那杆秤,终于落定了。
赛后,我没回住处,直接堵了御膳房采买管事赵三。
他见我一个小学徒竟敢拦他的路,本想发作,但我没跟他废话,直接点出他平日里收受不明财物、克扣食材的事,又暗示我手中握有他与某些供应商私下交易的证据。
他果然慌了,额头上的汗珠子滚滚而下,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本巴掌大的册子,塞到我手里,连声道:“苏姑娘,苏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我翻开那本不起眼的册子,越看心越沉。
上面赫然记录着每一届首席学徒的得意菜谱,以及它们的最终流向——宫外黑市!
我的手微微颤抖,这帮蛀虫,竟然连御膳房的根基都敢动!
我刚把账册揣进怀里,正欲离去,转身就撞上了一堵人墙——裴砚之。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却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我一张折叠的纸条。
我不明所以地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二十年前失窃虎符持有者——苏家旧仆。”
苏家旧仆?
虎符?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那本沉甸甸的账册几乎要从我手中滑落。
我猛地抬头看他,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收缩。
裴砚之定定地看着我,声音低沉得像深潭的流水:“苏姑娘,有些真相,或许比你想象的更深。”
回到房中,我将那张字条和账册摊在桌上。
桂花酿的余香仿佛还未散尽,却已混杂了更复杂、更危险的气息。
虎符,苏家,黑市菜谱……这些看似不相干的线索,此刻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缠绕。
裴砚之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头。
真相?
如果连他都说深,那这潭水,究竟有多浑?
我必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