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坐在我旁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
“谁给你的?”
我问。
周慕远合上电脑:“消息源说,该让公众知道真正的‘沉光’主人是谁了。”
从杂志社出来时,暮色已经漫上街头。
裴沉的手突然覆在我后颈,轻轻一按:“去我家?”
他的公寓在老城区顶楼,推窗能看见“沉光”的招牌。
我把包甩在沙发上,转身问:“有人在帮你,还是……他们在逼你?”
他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封信,信纸边缘有些毛躁,是裴星遥的字迹:“她说,如果你愿意留下,我就该主动选择未来。”
他把信递给我,“我一直在等你问我,为什么是我。”
我喉咙发紧:“那你现在可以回答了。”
他走过来,指尖蹭过我耳垂:“因为你是我唯一想靠近的人。”
手机在包里震动。
沈知雨的号码跳出来,我接起,她的声音像浸在冷水里:“苏小姐,方便来地铁站B口吗?
我有东西给你。”
半小时后,她塞给我一个银色U盘,转身要走。
“等等。”
我拉住她,“为什么选我?”
她停住脚步,侧脸在路灯下泛着青白:“我不是叛徒。”
她低头看自己的鞋尖,“我只是不想再参与他的疯狂。”
回到家,我把U盘插进电脑。
文件夹里躺着二十多份合同,最上面那份让我呼吸一滞——是前年云帆公关承办的“陆氏慈善晚宴”活动记录。
我翻到附件,里面有张照片:陆烬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穿过人群,直勾勾锁着台上致辞的我。
原来他的偏执,早在那时就埋下了种子。
不是单纯的告白被拒,是他习惯了掌控一切,而我是第一个挣脱他手心的“猎物”。
手机弹出推送。
裴沉的社交账号更新了:一张“沉光”的全景照,配文“这里不只是咖啡馆,也是我的起点。”
评论区第一条是我的留言:“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很快收到回复:“只差一个陪我喝完这杯咖啡的人。”
我笑着关掉手机,窗外起风了。
茶几上的U盘闪着幽蓝的光,突然想起沈知雨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陆二少最近在频繁接触第三方公司。”
我捏了捏眉心。
有些暴风雨,终究要来了。
6 苦与甜之间的双向奔赴凌晨两点,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并购时间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