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三点,我抱着U盘走进“沉光”。
门铃响的时候,裴沉正背对着我,左手扶着磨豆机,右手转动手柄。
深褐色的咖啡粉簌簌落进铜罐,混着焦糖香漫过来。
“他们想让你消失。”
我把U盘推上吧台,“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停下动作,转身时围裙带蹭到磨豆机,落了点粉在深蓝布料上。
“如果你只是为了完成委托。”
他垂眼盯着U盘,声音像浸在凉水里,“可以走了。”
我挑眉。
上个月他被醉汉堵门时,也是这种语气——用疏离当壳,里面裹着慌。
“你以为我会走?”
我敲了敲吧台上的马克杯,“昨天你说巴西豆甜,我今天来试。”
他抬眼看我。
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瞳孔里映着我的倒影,比平时亮些。
“为什么是我?”
他问,声音轻得像咖啡杯沿的奶泡,“裴星遥说只要我笑三次,你接委托。
但现在……”我突然有点想笑。
这个总把情绪藏在拉花里的人,原来也会追问原因。
“因为你煮的咖啡。”
我撑着吧台凑近他,“苦的时候像没加糖的黑巧,甜的时候……”我指了指他围裙上的咖啡粉,“像撒了糖霜的曲奇。”
他喉结动了动。
嘴角慢慢翘起来,这次没压下去。
弧度很小,小得像拉花时最后那笔细勾,但足够让我看清——他眼睛里有光,像被风吹开的雾。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我摸出来,是条匿名短信:“你赢了一局,但游戏才刚开始。”
我把手机倒扣在吧台上,笑出声。
“陆二少的剧本。”
我冲裴沉晃了晃手机,“不如我的危机预案精彩。”
他伸手把我手机翻过来,扫了眼屏幕,又低头擦杯子。
“需要我帮忙吗?”
他问,“裴氏的法务部……不用。”
我打断他,“我自己能解决。”
他突然伸手,指尖擦过我发梢。
“但你可以。”
他说,“靠我。”
傍晚离开时,雨又下起来。
我撑着伞往地铁站走,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
是陈晓曼的视频通话,她的脸挤在屏幕里,眼睛瞪得溜圆:“苏姐!
热搜又……等我回公司再说。”
我加快脚步,雨珠顺着伞骨砸在地上,“先把今天的监控备份。”
她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天。
乌云压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