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独立记者。
还有一份,我随身携带。
我知道这不是胜利,而是对局。
几天后,律所对外发布声明,江瑾因“操作不当”被无限期停职接受审查,合规部换了人,案件线索被上交检察机关。
但王睿辰,没有任何变化。
他从来就不在系统里留下痕迹,他永远是“幕后的合法先生”。
我主动接受警方问询,将林芸的录音、视频、遗嘱和相关信件做了完整供述。
调查组的人说:“如果属实,这起案件将被定性为蓄意谋害行为的法律规避操作。”
“她是被杀的。”
“我们知道,但你要清楚,她没有直接伤痕,没有尸检鉴定结果,这种案子不会有人轻易定罪。”
“那就给她一次活过的记录。”
那天我从公安局出来,街头正在下雨。
雨很细,但像有针。
我没打伞,任由雨水打湿头发、衣服、眼角。
我站在路边,看着人群缓慢地前进。
所有人都低头看手机,没人看我,也没人看天上的雨。
林芸也曾在这样一个雨天,在出租屋阳台上站了很久。
她跟我说,她其实最害怕的是“没人相信你说的话”。
我替她说完了。
我搬离了原来的出租屋,住进了一间小房子。
新房东不认识我,只问我:“你是写稿子的?”
我说:“是。
记录一些不方便说出来的故事。”
他说:“小姑娘,写得真有意思啊,很多人看吧?”
我说:“还可以。”
有天清晨,我在邮箱里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
只有一句话:“真相未必有用,但你让她活下来了。”
我没有回复。
那天晚上,我翻出那张唯一的老照片,在背面写下几个字:“她没死,我活下来了。”
我不是林晚,不是林芸。
我是那一段不被允许留下的记忆,是她们没说完的最后一句话。
我打算活下去,不是因为值得,而是因为必须。
有些人用尽全力活一次,是为了让世界记住她不止是一个案号、一个标签、一个被抹除的名字。
她是人。
我是见证人。
当初,她在录音里说:“镜子里那个我,不是我。
但她,也许能救我。”
我没有救她。
我成了她。
这一次,我活了下来,不为真相,只为证明——她确实来过这个世界。
她说过话,她有过恐惧,也有过选择,她不是疯,也不是弱。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