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一个倾慕对象的眼神,而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一件…需要妥善处置的资产。
恐惧再次攫住了她,但这一次,恐惧之中,滋生出了一丝绝望下的…决断。
不能再等了!
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福临…她唯一的骨血,必须活下去!
深夜,一名毫不起眼、负责浆洗的老宫女,如同幽灵般避开所有巡逻的侍卫,通过一条废弃的角门通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方素帕,帕角用极细的丝线绣着一个不起眼的“庄”字。
她熟门熟路地在盛京的陋巷中穿行,最终敲开了睿亲王府后巷一处不起眼的杂货铺门板。
半个时辰后,这方素帕连同老宫女带出的口信,一字不差地呈到了多尔衮的书案前。
素帕洁白,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娟秀却带着一丝颤抖的决然:“王爷钧鉴:覆巢危卵,惶恐难安。
妾身母子,飘萍无依。
愿效犬马,唯求庇护。
福临年幼,但求平安。
宫闱之内,愿为耳目。
静候吩咐。
庄 泣拜。”
口信则更为直白:庄妃娘娘恳请王爷庇护,愿以宫中内应之责,换取福临阿哥一世平安,甘为王爷驱使。
书房内,灯火摇曳。
多尔衮捏着那方素帕,指尖感受着丝绢的细腻,脸上却无半分动容,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
大玉儿…这个历史上搅动风云的女人,终于在最残酷的现实面前,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做出了最符合生存法则的选择——臣服。
他轻轻放下素帕,对侍立一旁、同样看到内容的苏克萨哈淡淡道:“告诉送信的人,东西本王收到了。
让‘蛛网’的人,通过可靠渠道,给宫里那位回个话。”
多尔衮略一沉吟,字字清晰:“福临亲王之位,本王金口玉言,保他富贵终老。
宫中之事,本王自有计较。
她,静默即可。
非本王亲令,不得妄动。
让她管好自己和孩子,安分守己,便是对本王最大的‘效劳’。”
没有热情的接纳,没有虚伪的承诺,只有冰冷、明确、居高临下的指令。
如同主人对仆从的安排。
多尔衮不需要大玉儿此刻发挥什么“耳目”作用,那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他只需要她安静地待在宫里,不添乱,不成为豪格最后的筹码,就是最好的配合。
至于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