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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钱,我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迅速离开了那个充斥着劣质烟草和电子元件气味的角落。
回到公寓,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
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一切。
我反复用冷水冲洗着双手,用力搓洗着每一根手指,仿佛要洗掉那上面沾染的肮脏交易的气息。
抬起头,镜子里的人双眼布满血丝,脸色灰败,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和冰冷的恨意。
我知道自己正在滑向深渊。
但此刻,深渊之下那毁灭的快感,比什么都更有吸引力。
目标地点:陈墨的画室。
那个位于城市边缘艺术园区、偏僻角落里的独立工作室。
林晚曾带我去过一次,抱怨过那里通风不好,有股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怪味,但那个忧郁的画家似乎很吸引她“偶尔去感受艺术的纯粹”。
机会很快来了。
两天后,林晚在电话里告诉我,她晚上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研讨会,会回来很晚。
她的语气自然流畅,听不出丝毫破绽。
只有我知道,她那个加密的日程表里,今晚标注的是去陈墨画室“寻找灵感”。
傍晚时分,我驱车来到艺术园区。
这里晚上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工作室还亮着灯。
陈墨的画室在一个爬满藤蔓的老旧红砖小楼的二楼,位置偏僻,楼下堆满了废弃的雕塑和画框。
我绕到画室背面的小巷。
那里有一个狭窄的、锈迹斑斑的消防楼梯,直通画室后门旁边的一个小露台。
露台上堆着几个空画框和几盆早已枯死的植物。
我戴上手套,动作敏捷而无声地攀上消防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肾上腺素飙升,压过了所有恐惧和犹豫。
露台上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颜料气味。
画室的后门紧闭着,旁边有一扇小小的、布满污垢的换气窗。
窗户没锁,只是虚掩着。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音乐声——是那种低沉舒缓的大提琴曲。
目光快速扫视室内。
画室很大,很乱,到处是画架、颜料桶、散落的画笔和未完成的画作。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粉尘。
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靠墙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堆满杂物的旧木柜子,柜子旁边恰好有一个不起眼的电源插座。
就是那里。
我拿出那个伪装成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