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节,声音细若蚊蚋,“就是……就是听见动静……出来瞅瞅……哼。”
老村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不再看他,重新将目光转向我。
那股冰冷的审视感再次笼罩过来。
“娃子,一路辛苦。
别在外头杵着了,村里备了热茶,回家歇歇脚。”
他刻意加重了“回家”两个字。
那语气,不是邀请,更像是命令。
他身后那几个精壮汉子,脚步微动,无声地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半包围圈,封住了通往村外的泥泞小路。
他们手中的锄头、镰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刃口反射着幽微的冷光。
回家的路?
这哪里是回家的路!
这分明是走向祭坛的路!
爹娘二十年前被绑缚着走向老槐树下的画面,带着血腥的铁锈味,无比清晰地撞进脑海。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却踩在泥泞里,黏腻湿滑。
<“村……村长,”我的声音竭力想保持平稳,却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我……我爹娘……唉!”
老村长重重地叹了口气,打断了我的话。
他脸上瞬间堆砌起沉痛的表情,那沟壑纵横的脸显得更加愁苦,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悲伤。
“槐娃子,提起这事,我这心里头……也跟刀绞似的!
你爹娘,都是好人啊!
命苦,走得早……是村里的大损失!”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了两步,那只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
那一下拍得极重,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亲昵和压制感,拍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
“过去的事,伤心归伤心,日子还得往前看!”
他语重心长,声音洪亮,像是在对全村人训话,“你能回来,就是好事!
村里人都念着你呢!
走走走,先回家,喝口热乎的,暖暖身子,有什么话,慢慢说!”
他那只手像铁钳一样扣着我的肩膀,半推半拽地带着我往村里走。
那力道极大,根本不是我这个年纪能轻易挣脱的。
那几个汉子也默不作声地围拢过来,脚步踩在泥泞里,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形成一道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墙,将我所有的退路彻底堵死。
我被迫踉跄着往前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棵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