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的人形轮廓!
有的蜷缩如受刑的胎儿,有的双臂绝望地向上伸展,仿佛要抓住并不存在的救赎,有的则痛苦地侧卧,肢体以不可能的角度弯折。
手电光下,那些湿漉漉的霉斑表面,甚至泛着类似脓液或陈旧血迹的暗哑光泽。
一股寒意,比空调冷气更甚百倍,顺着他的脊椎急速攀升,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
“记录开始,”他对着挂在胸前的录音笔低语,声音在死寂中显得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时间,2025年6月2日,晚11点17分。
进入旧樟宜医院主体建筑后部。
空气成分异常,强烈消毒剂与腐败有机物气味混合。
墙体霉菌分布呈现…高度异常的人形侵蚀图案。”
他顿了顿,手电光再次扫过那些“人形”,“视觉冲击强烈,需后续环境采样分析是否为特定菌种或…心理暗示。”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
地板覆盖着厚厚的、湿滑的淤泥和破碎的瓦砾,踩上去发出令人不安的“噗嗤”声。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散落的锈蚀铁架、碎裂的玻璃药瓶和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布片。
走廊两侧的房门大多洞开或朽烂,里面是更深的黑暗。
手电光偶尔扫进去,只能捕捉到倾倒的病床铁架、翻倒的柜子,以及墙上大片大片同样狰狞的霉斑人形。
死寂。
除了他自己粗重的呼吸、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踩在泥泞上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这种绝对的寂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压迫。
他选择了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楼梯,直觉告诉他,真正的核心也许埋藏在地底深处。
楼梯间的空气更加浑浊沉重,霉味和那股甜腻的腐臭几乎凝成实质。
楼梯扶手早已朽烂不堪,墙壁上渗出冰冷的湿气。
就在他下到一半时,胸前的录音笔指示灯,在黑暗中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由待机的绿色转为工作的红色。
林文杰立刻停下脚步,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来了!
起初是极其细微的电流杂音,嘶嘶作响,如同毒蛇吐信。
紧接着,一个声音断断续续、极其微弱地渗了出来。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尖锐,凄厉,充满了非人的痛苦和极致的恐惧,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滚烫的烙铁上挣扎着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