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上。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偶尔有医护人员脚步匆匆地进出那扇生死之门,每一次门的开合都让苏晚的心跳骤然加速又骤然沉落。
她像个即将溺毙的人,徒劳地抓着自己怀中那包沉甸甸的、唯一的浮木,尽管这浮木本身也浸满了肮脏的淤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般的等待。
苏晚茫然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抢救室狂奔而来。
是李医生。
他显然是从家里赶来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前,身上那件常穿的灰色夹克外套敞开着,里面的衬衫领口歪斜,脸上毫无血色,只有一双眼睛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奔跑而布满血丝,直直地盯着抢救室上方那盏刺目的红灯。
<“苏晚!”
李医生冲到近前,声音嘶哑,带着剧烈奔跑后的喘息,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你……你干了什么?!
财务那边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说你……说你……”他后面的话被巨大的震惊和某种可怕的预感噎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晚死死抱着的那个旧帆布包上。
那鼓鼓囊囊的形状,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
苏晚像是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猛地将帆布包往身后藏,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反而更加暴露了她的心虚和绝望。
她嘴唇哆嗦着,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绝望的疯狂。
李医生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急又怒,胸口剧烈起伏。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他看了一眼抢救室紧闭的大门,又看了一眼崩溃的苏晚,最终,一种深重的无力感和责任感压倒了一切。
他长长地、痛苦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你……糊涂啊!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钱呢?
手术费……够不够?”
“够……够的……”苏晚的声音细若游丝,像风中残烛,“三十万……都在这里……”她艰难地将身后的帆布包往前挪了一点,露出鼓胀的一角。
李医生闭上眼睛,痛苦地咬了咬牙。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