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志远冯工的其他类型小说《37岁失业,女儿嫌我送外卖丢人冯志远冯工全局》,由网络作家“眼睛红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儿尖叫着扯下我的头盔,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爸!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你不是工程师吗?你知道同学会怎么看我吗?我爸是个送外卖的!’那一刻,37岁失业的我,穿着廉价外卖服站在高档小区门口,被亲生女儿的眼泪钉死在‘丢人’的耻辱柱上。1冯志远站在公司人力资源部门口,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解聘通知书。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纸面上“因公司业务调整,您的岗位将被取消”这行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冯工,这是公司统一决策,希望您能理解。”人力资源部的小张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程式化的歉意。冯志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今年三十七岁,在这家软件公司做了八年程序员,从普通码农熬到项目组长,本以为能安稳干到退休。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冯志远盯着楼层数字一...
《37岁失业,女儿嫌我送外卖丢人冯志远冯工全局》精彩片段
“女儿尖叫着扯下我的头盔,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爸!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你不是工程师吗?
你知道同学会怎么看我吗?
我爸是个送外卖的!
’那一刻,37岁失业的我,穿着廉价外卖服站在高档小区门口,被亲生女儿的眼泪钉死在‘丢人’的耻辱柱上。
1冯志远站在公司人力资源部门口,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解聘通知书。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纸面上“因公司业务调整,您的岗位将被取消”这行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
“冯工,这是公司统一决策,希望您能理解。”
人力资源部的小张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程式化的歉意。
冯志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今年三十七岁,在这家软件公司做了八年程序员,从普通码农熬到项目组长,本以为能安稳干到退休。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冯志远盯着楼层数字一个个往下跳。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妻子杜娟发来的微信:“晚上记得买瓶酱油,家里的用完了。”
冯志远把手机塞回口袋,感觉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妻子,这个月的一万八房贷、女儿小雨的补习班费用、老家父亲的医药费,突然都没了着落。
走出写字楼,六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冯志远站在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个局外人。
他的西装革履与周围匆忙的白领没什么两样,但胸口的工作证已经成了废塑料。
冯志远没有直接回家。
他坐地铁到了城市另一头的公园,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
手机不断震动,工作群里同事们还在讨论项目进度,没人知道他已经不在其中。
“老冯,下周的代码评审你负责啊。”
项目经理在群里@他。
冯志远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一个字也没回。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仰头看着天空。
一群鸽子飞过,留下几片羽毛缓缓飘落。
下午四点,冯志远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女儿学校门口。
小雨今年初二,正是叛逆期,远远看见他就皱起眉头。
“爸,你怎么又穿这件西装?
都说了很土。”
小雨把书包甩进后座,自己钻进车里。
冯志远勉强笑了笑:“上班不都这么穿吗?”
“我们班王思聪他爸开保时捷来接他,
穿的都是潮牌。”
小雨撇撇嘴,掏出手机刷起了短视频。
冯志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那辆开了七年的本田雅阁突然显得格外破旧,仪表盘上的里程数已经超过十五万公里。
到家时,杜娟正在厨房忙活。
油烟机的轰鸣声中,她头也不回地喊道:“酱油买了吗?”
冯志远站在玄关,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他忘了这茬事。
“问你话呢!”
杜娟关了火,转身看见丈夫空着的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忘了?
你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
“明天补上。”
冯志远低声说,弯腰换拖鞋时感觉腰一阵酸痛。
三十七岁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出警告。
晚饭时,小雨只顾着扒拉手机,杜娟絮絮叨叨说着小区物业的糟心事。
冯志远机械地咀嚼着米饭,解聘通知书在公文包里像块烙铁。
“对了,下个月小雨的夏令营费用该交了,三千八。”
杜娟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丈夫碗里,“你工资什么时候发?
我信用卡快刷爆了。”
冯志远的筷子顿了一下:“可能...要晚几天。”
“又晚?”
杜娟的音调提高了八度,“上次就说晚,结果拖了半个月。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
冯志远低头扒饭,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不敢抬头,怕妻子看出自己的异常。
晚上十点,确认妻女都睡熟后,冯志远轻手轻脚来到阳台。
夏夜的风带着燥热,远处写字楼的灯光依然明亮。
他掏出手机,翻看着银行APP里的数字:存款六万二,房贷还有一百四十万没还。
微信突然跳出条消息,是老家堂弟发来的:“志远哥,大伯这两天血压又高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你看...”冯志远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没动。
父亲七十三了,高血压、糖尿病缠身,每个月医药费就要两三千。
他深吸一口气,回复道:“需要多少?
我明天转过去。”
发完这条,冯志远打开招聘网站,把自己的简历更新了一遍。
八年Java开发经验,带过三个大型项目,精通Spring框架...这些曾经让他自豪的履历,此刻看起来苍白无力。
招聘信息里清一色写着“年龄要求35岁以下能接受996工作制”。
凌晨两点,冯志远还在浏览招聘网站。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杜
娟揉着眼睛站在门口:“怎么还不睡?
明天不上班了?”
冯志远慌忙关掉网页:“马上睡,有个bug要查。”
杜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房。
冯志远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第二天早晨,冯志远像往常一样七点起床,穿上熨好的衬衫,打好领带。
杜娟半梦半醒地问:“今天这么早?”
“项目赶进度。”
冯志远含糊地回答,轻轻带上门。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市图书馆。
工作日的上午,图书馆里大多是退休老人和备考的学生。
冯志远找了个角落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海投简历。
中午时分,他收到第一封拒信:“感谢您的应聘,但您的经验与我们的岗位要求不符...”冯志远苦笑着关掉邮件。
三十七岁,在IT行业已经是个老人。
年轻时的代码热情早已被无休止的需求变更和加班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对薪水的依赖。
下午三点,冯志远接到一个面试电话。
对方是家创业公司,做区块链的,听起来很缺人。
“冯先生,您明天能来面试吗?
我们急需有经验的架构师。”
冯志远的心跳加速:“当然可以,请问薪资范围...月薪两万五,十四薪,但要能接受弹性工作制。”
对方顿了顿,“弹性就是加班不给钱的意思,您懂的。”
挂掉电话,冯志远算了一笔账:两万五,扣除五险一金和税,到手一万八左右,刚好够还房贷和基本开销。
虽然比之前少了五千,但总比没有强。
他给杜娟发了条微信:“明天晚上公司聚餐,不回来吃饭了。”
杜娟秒回:“又聚餐?
这个月第三次了。
你们公司钱多得没处花是吧?”
冯志远没再回复。
他收拾好电脑,走出图书馆。
阳光依然刺眼,但他感觉轻松了一些。
面试安排在第二天上午十点。
冯志远提前半小时到达,发现公司位于一栋破旧的商住两用楼里。
电梯坏了,他爬了九层楼梯,气喘吁吁地推开玻璃门。
前台没人,办公区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年轻人,都在埋头敲代码。
一个穿T恤的年轻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面试的?
等会儿,CTO在开会。”
冯志远坐在接待区的塑料椅上等了四十分钟。
期间他观察着这个所谓的“公司”:墙上贴
着“改变世界”的标语,地上散落着外卖盒和能量饮料罐,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汗臭的混合气味。
终于,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出来,自称是CTO。
他草草翻了翻冯志远的简历,问了几个技术问题。
“冯先生,您经验是够的,但...”CTO挠了挠头,“我们团队平均年龄二十六岁,怕您融入不了。
而且您要的薪资有点高。”
冯志远强忍着怒气:“招聘信息上写的就是这个范围。”
“那是上限嘛。”
CTO笑了笑,“这样吧,一万八,您考虑一下?”
走出大楼,冯志远把对方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他站在路边,突然很想喝酒。
但想到晚上的“公司聚餐”谎言,又不得不保持清醒。
他走进一家快餐店,点了份最便宜的套餐。
邻桌几个大学生在热烈讨论毕业旅行,笑声刺耳。
冯志远想起自己大学毕业时的豪情壮志,那时他以为三十七岁的自己应该是个技术总监,或者创业成功当上CEO。
现实是,他连份像样的工作都保不住。
下午四点,冯志远接到老家医院的电话。
父亲高血压引发轻微脑溢血,已经住院了。
“需要先交两万押金,冯先生您看...”护士的声音很温柔,却让冯志远如坠冰窟。
他挂掉电话,立刻查看银行卡余额。
六万二,是全家最后的积蓄。
冯志远咬了咬牙,给医院账户转了两万。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刚响,杜娟的电话就打来了:“冯志远!
你动存款干什么了?
银行发短信说转出两万!”
冯志远张了张嘴,谎言在舌尖打转:“爸住院了,急需用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杜娟压抑的声音:“你爸怎么老生病?
上次不是才给过钱吗?
我们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是我爸!”
冯志远突然提高了声音,引得快餐店里的顾客纷纷侧目。
他压低声音,“钱我会想办法补上。”
“想办法?
你拿什么想?”
杜娟的声音带着哭腔,“小雨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呢!”
冯志远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快餐店里,感觉整个人被抽空了力气。
玻璃窗外,行人匆匆,每个人都似乎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有他像个游魂,无处可去。
晚上七点,冯志远还是回了家。
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他摸
索着打开灯,发现餐桌上留着张纸条:“我带小雨回我妈家住几天,你好好想想这个家到底要不要了。”
冯志远瘫坐在沙发上,公文包里的解聘通知书仿佛有千斤重。
他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最底下,找到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喂,老周?
我冯志远...对,好久不见。
你那边...还招人吗?”
电话那头的老周是他大学同学,现在开了家外包公司。
听完冯志远的情况,老周叹了口气:“老冯,不是我不帮你。
现在行情不好,我这接的都是低端项目,给不起你要的价。”
“低端也行,多少钱都行。”
冯志远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这样吧,有个政府网站维护的活,一个月八千,你要不嫌委屈...”冯志远闭上眼睛:“我做。”
挂掉电话,冯志远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角的皱纹、发际线的后退、微微凸起的小腹,都在提醒他不再年轻。
他打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里,直到肺里的空气耗尽。
第二天早晨,冯志远依然七点起床,穿上西装。
他对着空荡荡的家说了声“我上班了”,然后轻轻关上门。
他没有去老周的公司,而是先去了趟医院。
父亲躺在病床上,看见他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
“远啊,工作忙就别来了。”
父亲的声音虚弱,却还在为他着想。
冯志远握住父亲枯瘦的手:“不忙,请了假的。”
“娟和小雨呢?”
“她们...最近学校有事。”
冯志远撒了个谎,给父亲掖了掖被角。
离开医院时,冯志远在医院门口的小摊买了份煎饼果子。
他坐在马路牙子上啃着冷掉的煎饼,突然想起大学时和室友通宵编程后,也是这样蹲在路边吃早餐。
那时他们约定,三十五岁前要做出自己的产品,改变世界。
现在他三十七岁,连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都没有。
手机震动起来,是老周发来的地址和项目资料。
冯志远看了看时间,决定下午再去报到。
现在,他需要找个地方换掉这身可笑的西装。
在公共厕所隔间里,冯志远脱下价值两千块的西装外套,换上从超市买来的廉价T恤。
他把西装仔细叠好,塞进公文包,然后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您好,我是新来的网站维护员冯志远。
”这句话他说了五遍,直到听起来不那么苦涩。
老周的公司在一栋更破旧的写字楼里,电梯里贴满了治疗性病的小广告。
冯志远走进办公室时,几个年轻人正在打王者荣耀。
“老冯来了!”
老周从里间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静一静,这是新同事冯志远,以后负责市政府网站维护。”
年轻人敷衍地打了招呼,继续低头玩游戏。
老周把冯志远带到角落的一台旧电脑前:“设备差点,凑合用吧。
项目文档在D盘,有不懂的问小李。”
冯志远点点头,打开电脑。
屏幕闪烁了几下才亮起来,键盘上沾着不明污渍。
他看了看项目需求,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网站内容管理系统,连他十年前的水平都不需要。
“周总,这个项目周期多长?”
冯志远改了口,不再叫“老周”。
“三个月吧,做完还有别的。”
老周递给他一份合同,“月薪八千,试用期三个月,转正后交社保。”
冯志远扫了眼合同,在最后一页签下名字。
八千块,连房贷的一半都不够,但他别无选择。
下班时间到了,年轻人一个个离开办公室。
老周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老冯,委屈你了。”
冯志远摇摇头,接过烟点燃:“谢了,这份工作救了我的命。”
“别这么说。”
老周吐了个烟圈,“对了,你住哪?
要是顺路我捎你一段。”
“不用,我...还有点事。”
冯志远撒了个谎。
他不想让老周知道,自己现在无处可去。
走出写字楼,天已经黑了。
冯志远站在公交站台,看着手机里杜娟和小雨的照片。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公交车来了,冯志远挤了上去。
车厢里挤满了疲惫的面孔,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冯志远抓住扶手,随着车辆摇晃。
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油画。
他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年,第一次坐火车来大城市上大学时的兴奋。
那时的他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拥有全世界。
十七年过去,他拥有了什么?
一套还有二十年房贷的房子,一份朝不保夕的工作,一个濒临破碎的家庭,和一个正在老去的自己。
冯志远在终点站下了车,发现自己来到了城郊。
这里路灯稀疏,空气中弥漫
着田野的气息。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看见一家亮着灯的小旅馆。
“单间一晚八十。”
柜台后的老头头也不抬地说。
冯志远掏出身份证和一张百元钞票。
老头递给他钥匙和二十块零钱:“302,楼梯右转。”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塑料凳。
冯志远坐在床上,脱掉鞋子。
脚底磨出了水泡,但他感觉不到疼。
<手机又响了,是医院的号码。
冯志远的心一沉,赶紧接起来。
“冯先生,您父亲的情况稳定了,但需要做个支架手术,费用大概五万...”冯志远挂掉电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五万,加上之前的两万,他的存款只剩下一万二。
房贷、生活费、女儿的学费...所有数字在他脑海里打转。
他打开手机银行,看着那个刺眼的余额。
然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冯志远来到老周公司楼下,却没有上去。
他站在路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美团外卖吗?
我想应聘送餐员...对,全职...有电动车...好的,我马上过去面试。”
挂掉电话,冯志远看了看手表。
八点二十,距离老周公司上班还有四十分钟。
他快步走向地铁站,生怕遇见熟人。
外卖站点的面试简单得可笑。
站长看了看他的身份证,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就通过了。
“电动车自备,押金两千,工资按单算,一单五块,全职一天能送三十单左右。”
站长递给他一件黄色马甲和头盔,“今天就能上岗。”
冯志远接过装备,突然想起西装还放在老周公司的公文包里。
他给老周发了条微信:“周总,家里有急事,请几天假。”
老周很快回复:“行,项目不急,你忙你的。”
冯志远换上外卖员的装扮,站在镜子前。
黄色的马甲像是一种讽刺,宣告着他从白领到蓝领的坠落。
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中午十二点,冯志远接到了第一单。
商家是家麻辣烫,顾客住在三公里外的一个高档小区。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餐盒,骑上二手电动车。
小区门卫拦住了他:“外卖不准进,放门口架子上。”
“顾客要求送上门...”冯志远解释道。
“规定就是规定!”
门卫不耐烦地挥手,“要么放这,要么退单。”
冯志远只
好给顾客打电话。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什么?
不送上来?
那我不要了,退单吧!”
挂掉电话,冯志远看着手里的麻辣烫,不知如何是好。
退单意味着他要自己承担餐费,这一单就白跑了。
“喂,那个送外卖的!”
门卫喊他,“站远点,别挡着业主的路!”
冯志远默默走到路边,蹲下来打开麻辣烫的包装。
反正午饭没吃,不如...他刚拿起筷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小区里走出来。
小雨!
他的女儿穿着校服,和几个同学有说有笑地走向小区门口。
冯志远慌忙低下头,用头盔挡住脸。
但已经晚了。
“爸?”
小雨惊讶的声音传来,“你...你怎么在送外卖?”
2小雨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划开空气。
冯志远僵在原地,手里的麻辣烫差点掉在地上。
“爸!
你说话啊!”
小雨冲过来,一把扯下他的头盔,“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冯志远看见女儿眼睛里闪着泪光,嘴唇在发抖。
她的同学们站在不远处,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我...”冯志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不是说你在加班吗?
你不是软件工程师吗?”
小雨的声音越来越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你知道我同学会怎么看我吗?
我爸是个送外卖的!”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扇在冯志远脸上。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小雨,你听爸爸解释...我不听!”
小雨后退两步,掏出手机,“我要告诉妈妈!”
冯志远想拦住女儿,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他看见小雨拨通了电话,哭着对手机喊:“妈!
你知道爸在干什么吗?
他在送外卖!
他骗我们!”
五分钟后,杜娟打车赶到了小区门口。
她脸色铁青,下车时差点崴到脚。
“冯志远!”
杜娟的声音尖得刺耳,“你还要不要脸了?”
冯志远站在原地,黄色外卖马甲像囚服一样裹在身上。
麻辣烫的汤汁洒了一地,油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回家说...”冯志远低声恳求。
“回家?
你还有脸回家?”
杜娟的眼泪夺眶而出,“失业了不说,跑去送外卖?
你知道小雨在学校会多难堪吗?”
小雨躲在妈妈身后,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
“我...我需要钱。”
冯志远
艰难地说,“爸的医药费...又是你爸!”
杜娟突然爆发了,“这些年我们贴补了多少?
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房贷、学费、生活费,哪样不是我精打细算?
你呢?
除了撒谎还会什么?”
路人们开始驻足围观。
有人掏出手机拍摄。
冯志远感觉自己在众目睽睽下被扒光了衣服。
“先回家...”冯志远伸手想拉妻子。
“别碰我!”
杜娟甩开他的手,“我和小雨回我妈家。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转身拽着小雨就走。
小雨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冯志远心如刀绞。
“娟!
小雨!”
冯志远追了两步,又停下来。
他看见女儿抹着眼泪钻进出租车,妻子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
出租车绝尘而去。
冯志远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初夏的烈日下。
外卖站长的电话打了进来:“冯志远,你还送不送了?
顾客投诉了!”
冯志远挂掉电话,慢慢脱下黄色马甲。
他走到垃圾桶前,把马甲和头盔一起扔了进去。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市公园。
长椅上,他掏出手机,看着屏保上一家三口的合影。
那是去年小雨生日时拍的,三个人都在笑。
冯志远突然觉得那笑容很假。
也许这个家早就出了问题,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手机震动起来,是医院的缴费提醒。
冯志远看了看银行卡余额,只剩一万出头了。
他给医院转了五千,然后关掉了手机。
天色渐暗,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
冯志远躺在长椅上,看着天空从蓝色变成深灰。
他的胃在抗议,但他不想动。
“先生,公园要关门了。”
保安的声音惊醒了他。
冯志远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他看了看表,晚上九点半。
该去哪?
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
还是去岳母家求妻子原谅?
最后他选择了第三个选项:去网吧包夜。
十块钱一晚上的网吧,充斥着烟味和泡面味。
冯志远开了台机器,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登录招聘网站,机械地投着简历。
三十七岁的程序员,连送外卖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
凌晨三点,网吧里只剩下几个通宵打游戏的年轻人。
冯志远趴在键盘上睡着了,梦里他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所有人都指着他笑:“看啊,那个失败者!”
第二天清晨,冯志远被网管叫醒。
他付了钱,摇摇晃晃地走出网吧。
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胃里空得发疼。
他在路边摊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往医院走。
父亲的情况稳定了些,但还需要做手术。
“远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病床上的父亲担忧地问。
冯志远摇摇头:“加班,没睡好。”
“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父亲叹了口气,“我这病是老毛病了,花那冤枉钱干啥。”
冯志远握住父亲的手:“爸,别说这些。
钱的事你别操心。”
走出医院,冯志远打开手机,几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大部分是杜娟的,还有几条是老周的。
他先给老周回了电话。
“老冯!
你跑哪去了?”
老周的声音很急,“市政府那边催项目呢,你请假也不说清楚!”
“对不起,我家里...别说了,赶紧来公司!
项目要黄了!”
冯志远赶到公司时,老周正在大发雷霆。
“三天!
整整三天找不到人!
你知道我多难做吗?”
老周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客户要终止合同了!”
冯志远低着头:“我家里真有事...谁家里没点事?”
老周指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小李奶奶上周去世,人家就请了一天假!
你呢?
玩失踪?”
冯志远无话可说。
他看了看自己的工位,电脑还开着,桌面上是没做完的项目。
“现在,立刻,马上把项目搞定!”
老周扔给他一个U盘,“客户要的修改都在里面,今天下班前必须交!”
冯志远坐下来,开始工作。
代码在他眼前跳动,但他集中不了精神。
脑海里全是小雨失望的眼神和杜娟愤怒的声音。
中午,其他人都去吃饭了。
冯志远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啃着早上买的馒头。
老周走过来,扔给他一瓶矿泉水。
“老冯,你到底怎么了?”
老周的语气缓和了些。
冯志远苦笑:“我失业了,被原来的公司裁了。”
“操,不早说!”
老周一拍大腿,“我还以为你嫌工资低不想干了。”
“我女儿...”冯志远的声音哽住了,“她看见我送外卖,觉得丢人。”
老周沉默了一会儿,递给他一支烟:“理解。
我闺女上初中那会儿,也不让我去学校开家长会,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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