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干呕声。
顾延舟跪在那里剧烈颤抖,
昂贵的西装上沾满呕吐物和泪水,像个被抽走灵魂的小丑。
“晚晚!”他突然嘶吼着往前爬,
“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没有回头。
螺旋桨掀起的气流中,宋云辰为我披上毛毯,
他指尖的温度让我想起那个雪夜——
父亲跳楼后,是他在太平间外找到蜷缩在角落的我,
也是他暗中支付了父亲的医药费。
“都结束了。”宋云辰轻轻擦去我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回家吧。”
直升机升空的瞬间,我透过舷窗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小黑点。
六年前那个雨夜,我也是这样看着顾延舟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幕里。
命运真是个轮回的玩笑。
7
直升机降落在私人医院的顶楼停机坪。
宋云辰一路将我抱进VIP病房,医生们早已严阵以待。
当护士剪开我被血黏住的裙摆时,
我才发现大腿内侧,被皮带抽出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
“发生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找我?”
宋云辰突然握紧了拳头。
这个永远优雅得体的男人此刻领带歪斜,眼里布满血丝:
“五十万对你来说是要命的数目,对我不过是零钱!”
我怔怔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
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也是这个总是笑眯眯的邻家哥哥,
第一次露出獠牙把欺负我的人揍进了医院。
“云辰,我不能欠……。”
“不能什么?不能欠我的?”他猛地俯身撑在我病床两侧,
“姜晚,你宁可去当洗脚妹,宁可被那群畜生糟蹋,就是不肯向我伸手?”
他的呼吸喷在我颈侧,烫得我浑身一颤。
六年了,我第一次看清他镜片后压抑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