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林澈做完作业,我的小房间就变成了临时工作室兼直播间(虽然简陋得只有一个手机支架和一盏台灯)。
我买来最便宜的纯色T恤、帆布包、空白手机壳,还有一些基础布料、颜料、针线、小饰品配件。
“姐,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林澈看着我给一件白T恤上画一只线条简洁、眼神却有点小傲娇的卡通猫咪,好奇地问。
“这叫‘社畜喵’。”
我小心翼翼地勾着线条,“你看它,生无可恋,但眼神里还有点不服输的小倔强。
上班族看到会不会有共鸣?”
“哇!
好形象!”
林澈拍手,“这只耳朵上还有个小咖啡杯!
绝了!”
我又在帆布包上画极简的风景,用几笔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山峦和月亮;在手机壳上用鲜艳的撞色画出抽象的水果图案;用零碎的布头拼接缝制出造型独特、带着点民族风又很现代的零钱包、钥匙扣……没有昂贵的设备,没有专业的指导,全凭着手感、眼力和当年那点没丢干净的底子。
每一笔,每一针,都倾注着我所有的憋屈、不甘和想要证明自己的渴望。
第一批货不多,成本压到了最低。
选了个周五晚上,我和林澈拖着一个简易的折叠小桌和两个大编织袋,来到了离家不算太远的那个大型夜市。
交了管理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支起了摊子。
灯光昏暗,人声嘈杂。
空气中混合着烧烤、臭豆腐和各种廉价香水的气味。
周围摊位的老板们吆喝得热火朝天,卖衣服的、卖小吃的、卖玩具的,个个都是老江湖。
我和林澈像两个误入丛林的小白兔,局促地站在那里。
我把精心画好的T恤、包包、手机壳、小布艺品一样样摆出来,努力让它们看起来整洁好看一些。
林澈则拿着我手写的“原创手绘/手作,独一无二”的小牌子,有点手足无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人流如织,却很少有人在我们这个角落驻足。
偶尔有人瞥一眼,嘟囔一句“这画的什么呀?”
或者“自己画的?
能洗吗?”
就走开了。
最初的热情和忐忑,渐渐被冰冷的现实浇灭。
站得腿发麻,夜风吹得脸发僵,心里也一点点凉下去。
看着旁边卖烤鱿鱼的摊子排起了长队,而我们这里门可罗雀,巨大的失落感几乎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