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叹息和啜泣,睁着眼睛到天亮。
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映在斑驳的天花板上,光怪陆离。
十年前,我也是带着这样一腔孤勇和对未来的憧憬,嫁给了顾言。
那时我刚从一所普通二本的设计学院毕业,在一家小公司做助理设计师,工资不高,但充满干劲。
顾言是我的学长,家境优渥,能力出众,像一颗耀眼的星。
他追我的时候,情话绵绵:“小溪,你那么有灵气,设计的东西都带着光。
等我事业稳定了,你就专心做你喜欢的设计,开工作室,我给你兜底!”
我信了。
沉溺在爱情的甜蜜和对未来的美好蓝图里。
婚后第三年,安安出生,婆婆身体不好,顾言的事业也刚起步,忙得脚不沾地。
他抱着我说:“老婆,家里和孩子离不开你,辛苦你先牺牲几年。
等公司上了正轨,我请保姆,你随时可以重拾梦想。”
一年又一年。
孩子的奶粉尿布,家里的柴米油盐,顾言越来越挑剔的胃口,婆婆的唠叨,亲戚间的琐碎人情……生活的鸡毛蒜皮像藤蔓,一点点缠住了我的手脚,也磨平了我画笔上的棱角。
设计稿变成了购物清单,绘图软件蒙上了厚厚的灰。
偶尔拿起画笔,画几笔安安的涂鸦,顾言会笑着说:“挺有童趣,不过老婆,还是先把安安的辅食做了吧?
我晚上有个应酬。”
梦想?
那成了奢侈品,成了“不切实际”。
现在,梦醒了。
残酷的现实是:我三十四岁,与社会脱节近十年。
简历一片空白,专业技能生疏得可怕。
除了会做几道顾言爱吃的菜,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把安安照顾得妥妥帖帖,我好像,真的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比发现顾言出轨那一刻更甚。
“小溪,别怕,有爸妈在呢。”
第二天一早,我妈红着眼睛,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放在我面前,“先在家住着,工作慢慢找,啊?”
我爸闷着头抽烟,半晌才说:“要不,爸托人问问,看有没有超市收银员或者清洁工的活儿?”
收银员?
清洁工?
我低头看着碗里漂浮的葱花,胃里一阵翻搅。
不是看不起这些工作,而是……我不甘心。
我林溪的人生,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在顾言和白薇的眼里,在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