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夸赞“这猫真乖真懂事”。
父母坐了一会儿,放下酱牛肉,又叮嘱了李晖几句“别老加班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终于起身告辞。
门关上的瞬间,李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全是冷汗。
灰豆早已收起了那副甜腻的萌态,恢复了高冷的姿态,蹲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斜睨着惊魂未定的李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怎么样?
演技还行吧?
要不是本喵大发慈悲,你今天就被‘清理门户’了。”
李晖看着它这副邀功的模样,想起刚才父母夸它时自己内心的煎熬,再想到堆积如山的工作和灰豆之前的“离家出走”威胁,一股强烈的烦躁和委屈猛地冲上头顶。
他挥挥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暴躁和疲惫:“知道了知道了!
烦不烦!
别吵我,代码还没写完!
今天别来烦我!”
他看也没看灰豆一眼,径直走向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灰豆舔爪子的动作顿住了。
它慢慢抬起头,望向那扇紧闭的书房门,琥珀色的眼睛里,刚才那点小得意和狡黠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清晰的、被深深刺伤的愕然和黯淡。
它维持着那个抬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被遗弃的雕像。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极其缓慢地低下头,跳下茶几,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沙发底下的阴影里,把自己藏了起来。
客厅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李晖终于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把最终版的代码提交上线,项目暂时告一段落。
巨大的疲惫和随之而来的空虚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推开家门,习惯性地喊了一声:“灰豆?
开饭了…”没有回应。
没有熟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脚步声。
一丝不安掠过心头。
李晖换了鞋走进客厅。
角落的猫碗里,早上倒的猫粮几乎没动。
水碗里的水也还是满的。
这太反常了!
灰豆虽然挑食,但从不绝食。
他心头一紧,开始四处寻找。
沙发底下没有。
床底下没有。
窗帘后面也没有。
最后,他在阳台最角落、一个堆着旧纸箱的地方,发现了灰豆。
它蜷缩在一个破旧的快递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