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让开。”
江枫的声音不高,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李强被他看得心头莫名一虚,但众目睽睽之下,退缩太丢面子。
他硬着头皮,梗着脖子:“我要是不让呢?
你一个被开除的废物,还敢在这耍横?”
江枫的眼神似乎更深邃了一点,如同寒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李强。
几秒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休息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剩下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李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感觉江枫那平静的目光像两把无形的刀子,轻易地剥开了他色厉内荏的外壳,直刺心底最深处那点见不得光的怯懦。
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脊椎骨窜上来。
他想起了江枫刚来时,有一次在急诊,一个醉酒闹事的壮汉发狂,三四个保安都按不住,是江枫上前,看似随意地在那人手臂某个位置按了一下,那壮汉瞬间就瘫软如泥……当时江枫的眼神,似乎也和现在一样平静。
李强的腿肚子开始发软,横在过道上的那只脚,下意识地、一点一点地往回缩。
江枫收回了目光,仿佛李强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
他抬脚,迈步,径直从李强让开的缝隙中走了过去,头也没回地离开了休息室,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几张煞白的脸。
走出住院部大楼,正午的阳光带着一种虚假的暖意倾泻下来,刺得人眼睛发花。
医院大门口依旧人来人往,救护车凄厉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呼啸着驶向急诊方向。
穿着病号服的人或麻木或焦虑地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生老病死的味道。
江枫站在台阶上,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帆布背包沉甸甸地压在肩上,里面装着他在这座庞大医疗机器里短暂停留过的所有痕迹。
“结束了?”
一个带着点嘲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江枫转头。
是苏晚晴。
她穿着合身的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门廊的柱子上,阳光勾勒出她修长窈窕的身形和精致得有些过分的侧脸。
作为院长的女儿,她身上有种天生的疏离感,此刻看着江枫的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