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的身体素质比我好,但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唱跳,加上灵魂的不适配,也让这具身体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信号。
汗水浸透了T恤,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一瓶拧开的矿泉水递到我面前。
我抬眼。
周焕顶着我的脸,额头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运动泛着红晕。
他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低声说:“喝点水。
喉咙……还疼吗?”
他指的是那天被青皮男人勒过的地方。
我沉默地接过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水滑过依旧有些不适的喉咙,带来一丝缓解。
“还好。”
我闷声回答,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
他挨着我身边坐下,也拿起自己的水喝。
我们俩并排坐在地板上,看着镜子里那对“貌合神离”的营业CP,谁也没说话。
排练厅里其他人嘈杂的声响仿佛被隔绝在外。
一种奇异的、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难以言喻的联结感,在沉默的汗水中悄然滋生。
晚上回到家,更像一场灵魂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周焕的公寓乱得像刚被飓风袭击过,衣服、零食包装袋、乐谱、游戏手柄扔得到处都是。
我(他的身体)本能地想把脚边的脏袜子踢开,但属于秦臆博的灵魂却在尖叫着“捡起来!
洗掉!”。
而周焕,顶着我的脸,正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地试图煮一碗面。
我那具身体动作优雅,手指修长,本该适合弹琴或执笔,此刻却僵硬地拿着锅铲,锅里糊掉的面条散发出焦糊味。
“周焕!
火太大了!
关小!”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捏着眉心,感觉自己像个监工。
“知道了知道了!”
他手忙脚乱地去拧燃气灶开关,动作幅度太大,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 我无语地看着他(我的身体)弯腰去捡,那笨拙的样子让我简直想自戳双目。
最终,那碗黑乎乎、黏糊糊、散发着诡异味道的面条还是被端上了桌。
我们面对面坐着,沉默地吃着这顿难以下咽的晚餐。
他吃得很慢,眉头紧锁,显然也被自己糟糕的厨艺折磨得不轻。
“你平时……就吃这个?”
我终于忍不住,用筷子戳了戳碗里那块焦黑的煎蛋。
他(我的脸)抬起头,眼神有点躲闪,含糊地“嗯”了一声,随即又小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