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血从双腿间涌出,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阶上蜿蜒出刺目的红河。
剧痛撕裂了我,但更尖锐的,是穿透耳膜的那两声笑。
一声,属于苏晴,我掏心掏肺的“闺蜜”,此刻正站在台阶顶端,那张精心雕琢的脸上,快意和恶毒交织,像淬了毒的艳丽花朵。
另一声,低沉,冰冷,带着一丝事成的轻松,来自我的丈夫顾承烨。
他站在苏晴身边,一只手,还那么自然地、占有性地搭在苏晴腰后。
他垂眼,看着在血泊里痉挛的我,眼神漠然得像在看一块被丢弃的抹布。
“为什么……”喉咙里全是腥甜的铁锈味,每一个字都耗费着最后的气力。
苏晴掩着嘴,笑声像银铃,却淬着冰渣:“为什么?
林晚,你占着顾太太的位置,不嫌自己碍眼吗?
承烨爱的从来不是你,是我!
你这肚子里的野种,也配生下来?”
顾承烨没说话,只是微微蹙了下眉,那点细微的不耐烦,不是为了我濒死的惨状,更像是嫌弃苏晴话太多。
他们的身影在我被血色模糊的视野里扭曲、重叠,最后化为一片吞噬一切的黑。
然后,是刺目的光。
水晶吊灯的光芒折射出七彩的虹晕,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鲜花和香槟的甜腻气味。
巨大的落地镜里,映出一个穿着圣洁无瑕婚纱的女人。
妆容精致,眉眼间却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那是我,林晚。
一只骨节分明、戴着名贵腕表的手伸了过来,带着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温柔,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指尖微凉,拭去我眼角那点残余的湿意。
“别哭,”顾承烨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恰到好处的怜惜,目光专注得仿佛我是他唯一的珍宝,“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看你掉眼泪,我会心疼。”
前世,就是这句话,像裹了蜜糖的砒霜,哄得我彻底放下防备,心甘情愿跳进他精心编织的牢笼。
心疼?
他此刻心里盘算的,大概是如何将我拆吃入腹,连骨头渣都不剩。
蚀骨的恨意像毒藤蔓瞬间缠紧心脏,几乎要冲破我精心维持的脆弱外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勉强拉回一丝理智。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英俊深情、足以迷惑众生的脸,看着他眼底那虚伪得令人作呕的柔情。
不能露馅。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