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如果不是你这份异常报告,如果不是你坚持复测三次,硬生生把它摆到我眼前,逼着我不能再心存侥幸……”他顿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深处翻涌起浓重的后怕和一种沉甸甸的感激,“等他自己有症状再来,很可能就晚了!
晚期了!”
他放下报告纸,目光重新锁定林薇,那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疲惫、震惊、后怕,最终沉淀为一种直击人心的、纯粹的感激和深刻的歉意。
“对不起,”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林薇,对不起。
昨晚我不该那样质疑你。
是我的自负和惯性思维差点害了病人。
是你…是你用你的专业和坚持,抓住了这个早期窗口期!”
他深深地望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年轻却异常坚韧的检验师,“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最后那声“谢谢”,低沉而真挚,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了林薇的心上。
所有的委屈、恐慌、一夜未眠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被这滚烫的两个字融化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释然、成就感和巨大欣慰的暖流,瞬间涌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冲得她眼眶发热。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哽住了,只能用力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检验科巨大的玻璃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光斑。
林薇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录入着上午送来的一批标本信息。
窗外,天空却不知何时聚拢了大片大片的铅灰色云层,厚重地低垂着,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天际线上,透出一种风雨欲来的闷窒感。
下午的工作节奏一如既往地紧张有序。
急诊的加急标本像接力棒一样被不断送来,常规样本也堆满了接收窗口。
林薇穿梭在仪器之间,熟练地进行离心、编号、上机。
那份来自王建国的血清管引发的风暴似乎已经平息,但它带来的余波,却在她心底悄然改变了些什么。
她操作移液器时,指尖依旧稳定,但心境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沉静和确信。
临近傍晚,天色愈发阴沉,乌云翻滚,如同打翻的墨汁。
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像巨兽在云层深处低吼。
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