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菲菲叶云天的其他类型小说《水乡情缘,茶香里刘菲菲叶云天 全集》,由网络作家“怂怂的胖熊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清晨的水汽尚未被日头完全蒸腾,慵懒地缠绕着白墙黛瓦,顺着青石板路的缝隙流淌。临河而立的“静茗轩”老茶楼,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菲菲端着那只祖传的紫砂壶,从内堂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茶水注入爷爷面前那只同样年岁不小的茶盏里。水流细而缓,落入盏中,发出清悦的声响。“爷爷,尝尝,今年的新茶。”她声音清甜,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软。刘老爷子眯着眼,啜饮一口,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嗯,水好,茶也好。就是这‘静茗轩’的牌子,传到你这辈儿,可别砸在手里喽。”他放下茶盏,布满岁月刻痕的手轻轻摩挲着光滑的杯壁,目光投向门外缓缓流淌的河水,那里停泊着几艘乌篷船,船橹轻摇,搅碎一河倒影。刘菲菲正欲嗔怪爷爷又提这老生常谈,门口的光线被两个身影挡...
《水乡情缘,茶香里刘菲菲叶云天 全集》精彩片段
1、清晨的水汽尚未被日头完全蒸腾,慵懒地缠绕着白墙黛瓦,顺着青石板路的缝隙流淌。
临河而立的“静茗轩”老茶楼,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菲菲端着那只祖传的紫砂壶,从内堂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茶水注入爷爷面前那只同样年岁不小的茶盏里。
水流细而缓,落入盏中,发出清悦的声响。
“爷爷,尝尝,今年的新茶。”
她声音清甜,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软。
刘老爷子眯着眼,啜饮一口,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嗯,水好,茶也好。
就是这‘静茗轩’的牌子,传到你这辈儿,可别砸在手里喽。”
他放下茶盏,布满岁月刻痕的手轻轻摩挲着光滑的杯壁,目光投向门外缓缓流淌的河水,那里停泊着几艘乌篷船,船橹轻摇,搅碎一河倒影。
刘菲菲正欲嗔怪爷爷又提这老生常谈,门口的光线被两个身影挡住了些许。
她抬眼望去,是两位客人。
走在前面的年轻男子身形颀长,穿着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眉目清朗,步履间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他身后跟着一位年纪稍长、神情干练的中年人。
“好地方,闹中取静。”
年轻男子环顾着这古意盎然的茶室,目光掠过那些古朴的茶柜和墙上悬挂的字画,最后落在刘菲菲身上,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李总监,这边请。”
刘菲菲微微一怔,这张脸……记忆的碎片瞬间拼合。
“叶云天?”
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叶云天闻声,目光聚焦在她脸上,随即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刘菲菲?
真是巧啊!”
他大步走近,熟稔中带着一丝惊喜,“毕业后就没见过了,没想到你家就是这‘静茗轩’?
难怪在学校时,你泡的茶总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原来是你。”
刘菲菲也笑了,心底泛起一丝他乡遇故知的暖意。
她利落地引着叶云天和那位李总监在一张靠窗的茶桌旁坐下,窗外便是静静流淌的河水。
“喝点什么?
碧螺春?
还是试试我们新到的雨前龙井?”
“客随主便,听你的推荐。”
叶云天微笑,目光却并未从刘菲菲身上移开。
李总监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
刘菲菲熟练地温杯、投茶、注水,动作行云流水。
氤氲
的水汽带着茶香升腾起来,模糊了窗外的景致,也柔和了叶云天的视线。
他端起茶盏,目光落在刘菲菲专注而灵巧的手指上,那指尖带着薄茧,却依旧纤细白皙。
“没想到菲菲同学深藏不露啊,”李总监呷了一口茶,由衷赞叹,“这茶楼,这手艺,都是家传的宝贝。”
“李总监过奖了,”刘老爷子接过话头,声音洪亮,“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个小铺面,混口饭吃罢了。”
叶云天放下茶盏,指尖在温热的杯壁轻轻摩挲:“家学渊源,最是难得。”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这茶楼,这水乡,还有菲菲泡的茶,都让人……流连忘返。”
茶香弥漫中,旧日的同学情谊似乎悄然被一种更微妙的气息所浸润。
2、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棂,在茶楼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茶客不多,三三两两低声交谈,茶楼里弥漫着一种慵懒的宁静。
刘菲菲正低头整理着茶具,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夹杂着粗鲁的呵斥声和桌椅被粗暴拖动的噪音。
宁静瞬间被撕裂。
“老刘头!
出来!”
一个流里流气、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光头男人带着几个面相不善的小青年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镇上有名的地痞刘东。
他一脚踹开挡路的矮凳,大大咧咧地往正中的茶桌一坐,靴子直接踩在椅子上,震得桌上的茶具叮当作响。
几个零星的茶客被这阵势吓住,纷纷起身避让,茶楼里顿时一片慌乱。
刘老爷子脸色一沉,拄着拐杖就要上前:“刘东!
你又想干什么?”
刘菲菲快步上前,拦在爷爷身前,强压下心头的惊怒,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东哥,今天喝茶算我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惊扰了客人。”
“哟呵,菲菲妹子说话就是中听。”
刘东斜睨着眼,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刘菲菲身上扫视,“不过嘛,哥哥今天不是来喝茶的。
这片地儿要开发了,识相点,把你这破茶楼让出来,价钱嘛,好商量。”
他身后的混混跟着起哄,发出刺耳的笑声。
“开发?
没听说过。”
刘菲菲毫不退缩,直视着刘东,“这茶楼是我爷爷的命根子,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们不卖。”
“不卖?”
刘东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跳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
给我砸!”
他身后的混混得令,狞笑着就要动手掀桌子。
“住手!”
一声怒喝如同炸雷般在门口响起。
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正是刚从码头卸完货、闻讯赶来的马腾。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字背心,露出结实的臂膀和古铜色的皮肤,额上还带着汗珠,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直直射向刘东。
“马腾?
又是你这小子!
关你屁事?”
刘东显然认识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仗着人多,色厉内荏地吼道。
“菲菲的事,就是我的事!”
马腾一步挡在刘菲菲身前,像一座坚实的山,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手臂上虬结的肌肉绷紧,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感。
“敢动这里一片茶叶试试?”
刘东被马腾的气势所慑,一时竟不敢妄动。
他带来的混混也被马腾那副拼命的架势镇住,面面相觑。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角落,冷眼旁观的叶云天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他从容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陈局,是我,云天。
‘静茗轩’这边有点小麻烦,一个叫刘东的,带着人闹事……嗯,影响很不好……麻烦您了。”
他寥寥数语,甚至没提高声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挂了电话,叶云天平静地看向刘东,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刘东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慌忙接起电话,点头哈腰地“嗯嗯啊啊”了几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挂了电话,他看叶云天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走……走!”
刘东声音发颤,像被抽走了骨头,带着手下灰溜溜地夺门而逃,连句狠话都不敢留。
一场风波,来得快,去得更快。
茶楼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喘息。
刘老爷子长长舒了口气,感激地看向马腾:“小马啊,又亏得你了……”他又转向叶云天,眼神复杂,“叶先生,也多谢你仗义出手。”
马腾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对着刘菲
菲露出一个憨厚而关切的笑容:“没事吧,菲菲?”
那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在意与守护。
叶云天也走了过来,对刘菲菲温和地说:“举手之劳。
这种人,以后应该不敢再来了。”
他的目光掠过马腾护在刘菲菲身侧的位置,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细微地波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刘菲菲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一个像磐石般坚实可靠,一个则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
她心中五味杂陈,感激、后怕,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悄然滋生。
她低声对两人道谢:“谢谢你们。”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茶楼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有些东西,已悄然改变。
3、几周后,叶云天再次来到“静茗轩”。
这次,他带来了一个烫金的请柬。
“菲菲,”他将请柬递给正在擦拭茶台的刘菲菲,语气带着温和的邀请,“下周六是我奶奶七十寿辰,老人家喜欢热闹,家里会办个简单的寿宴。
奶奶听我说起过你家这百年茶楼,还有你泡茶的手艺,特别感兴趣。
不知……能否赏光?”
刘菲菲有些意外,指尖触到那精致的请柬边缘,有些迟疑:“我?
这……合适吗?
都是你们家的亲朋贵客……合适。”
叶云天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自然的笃定,“奶奶点名想见见你。
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我希望你能来。”
他眼底的真诚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刘菲菲平静的心湖漾开一圈涟漪。
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而卓尔不凡的男人,想起他在茶楼危机时不动声色的力量,心底某个角落悄然松动。
她最终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会去的。”
4、叶家老宅坐落在水乡深处,青砖黛瓦,庭院深深。
寿宴那晚,宅内张灯结彩,笑语喧哗。
刘菲菲穿着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安静地坐在略显喧闹的宴席一角。
她与周围衣香鬓影、谈笑风生的宾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云天,”一个慈祥而带着点好奇的声音传来。
叶奶奶在叶云天的搀扶下,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刘菲菲面前。
老人家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喜庆的暗红福字团花绸袄,精神矍铄。
她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刘菲菲,目光温和得像在欣赏
一件稀世美玉,“这就是你常提起的菲菲姑娘?”
“奶奶,她就是刘菲菲。”
叶云天微笑着介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
“好,好姑娘!
长得真水灵,一看就是有福气的面相。”
叶奶奶越看越欢喜,伸手就拉住了刘菲菲的手。
老人的手温暖而带着薄茧,紧紧握着,传递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喜爱。
“我们家云天啊,眼光就是好!”
她转向叶云天,眼神里满是赞许和促狭,“这孩子,从小就稳重,看准的事情啊,错不了。”
这话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周围的宾客也投来会意和探究的目光。
刘菲菲的脸颊瞬间飞上红霞,像熟透的樱桃,她窘迫地低下头,想解释:“奶奶,我和叶先生……哎哟,还害羞了!”
叶奶奶笑得更开怀,拍拍她的手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别见外,叫奶奶就行!
以后都是一家人。”
她转头对叶云天嗔怪道,“你这孩子,藏着掖着做什么?
这么好的孙媳妇,早该带回来给奶奶瞧瞧了!”
“奶奶……”叶云天有些无奈地唤了一声,语气却并无多少责备,反而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
他看着刘菲菲羞窘得抬不起头的模样,眼神里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几分。
刘菲菲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周围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她求助似的看向叶云天,他却只是回以一个安抚的、带着点深意的微笑,并没有立刻澄清。
这沉默,在叶奶奶和宾客们眼中,无异于默认。
寿宴的后半程,叶奶奶几乎一直拉着刘菲菲说话,问她的茶楼,问她的家人,越看越满意。
刘菲菲只能硬着头皮应对,心中那份不安却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滴,不断晕染扩大。
叶云天偶尔会替她解围,将话题引开,但他始终没有明确否认那个“孙媳妇”的误会。
这份“默认”,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注定会扩散到意想不到的地方。
5、寿宴过后,水乡小镇的平静水面下,流言如同水草般悄然疯长。
叶家少爷带着个“茶楼姑娘”见家长、叶老太太亲口认定“孙媳妇”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小镇的街巷。
这流言自然也传到了马腾的耳朵里。
那是个阴沉的午后,马腾在码头卸完最后一船沉重的货
物,汗水浸透了背心。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走到“静茗轩”附近的小巷口,就看到街角几个平日相熟的街坊聚在一起,正压低声音议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
静茗轩的菲菲,攀上高枝了!”
“叶家啊!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大户人家!”
“啧,难怪看不上咱们这码头上的糙汉子了……” “寿宴都带去了,叶老太太亲口认的孙媳妇!
板上钉钉了!”
“孙媳妇”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马腾心上。
他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褪去。
码头扛包时被重物砸到肩膀也没哼一声的汉子,此刻却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闷得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望向“静茗轩”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受伤,还有一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楚。
就在这时,刘菲菲的身影出现在茶楼门口,她似乎也听到了什么,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恍惚地朝巷口走来,恰好与马腾的目光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马腾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愧疚,心中最后那点微弱的希望也熄灭了。
流言像冰冷的刀子,而她的眼神,成了确认这一切的致命一击。
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极其难看的弧度,那笑容比哭还令人心酸。
他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问。
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刘菲菲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不求回报的守护、此刻锥心刺骨的失望和心碎。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带着一身汗水和尘土的气息,大步流星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子深处。
那决绝的背影,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都彻底割断。
“马腾!
你等等!”
刘菲菲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下意识地追了两步,急切地呼喊出声。
然而,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一丝停顿,反而走得更快,更急,迅速融入了巷子深沉的阴影里,再也看不见了。
刘菲菲僵立在原地,巷口穿堂而过的风带着水汽的凉意,吹在她脸上,冰冷一片。
她看着马腾消失的方向,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不是心动,不是
是远远地看一眼。
但巷口空空如也,只有穿堂的风,带着河水微腥的凉意。
祸不单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天傍晚,天空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空气闷得人喘不过气。
“静茗轩”的客人早已走光,刘菲菲正和爷爷清点着柜子里所剩不多的上好茶叶,愁眉不展。
最近镇上几家新开的、装修时髦的茶饮店抢走了不少生意,加上之前刘东闹事的影响,茶楼的流水锐减,一些老主顾也来得少了。
祖孙俩正为茶楼的生计发愁,一阵嚣张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粗暴地撕裂了水乡黄昏的宁静。
吱嘎——刺耳的刹车声在门口响起。
刘东带着他那几个歪瓜裂枣的跟班,再次出现在“静茗轩”门口。
这一次,他脸上的横肉堆着更加肆无忌惮的狞笑,眼神阴鸷。
“老刘头,菲菲妹子,想好了没有?”
刘东一脚跨进门槛,大剌剌地往茶台上一坐,震得上面的茶具哗啦作响,“上次是叶少给你们撑腰,嘿嘿,听说叶少最近忙得很,可没空管这破茶楼的闲事了!”
他身后的混混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刘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东:“你……你这泼皮!
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刘东嗤笑一声,唾沫星子乱飞,“老子就是王法!
今天给句痛快话,这茶楼,卖,还是不卖?
不卖……”他眼神一狠,抓起旁边一只青花瓷茶杯,作势就要往地上摔,“老子今天就帮你们‘清仓’!”
“住手!”
刘菲菲厉声喝道,脸色煞白,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只茶杯是爷爷的心爱之物。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马腾不在,叶云天远在城里,谁能来帮他们?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祖业被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阴影里。
“刘东!”
一声低沉的断喝,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众人愕然回头。
只见马腾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着两簇冰冷的火焰。
他不再是码头扛大包的打扮,而是穿着一身略显陈旧却干净的深色夹克,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
“马腾?”
刘东显然没料到
他会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嚣张取代,“你还敢回来?
怎么,给叶家当狗当腻了,又想回来当护花使者?”
马腾根本不理会他的挑衅。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目光锐利如鹰隼,直接锁定刘东,那眼神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压迫感。
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锤砸落:“你的‘开发项目’,批文是假的。
你背后那个空壳公司,非法集资的证据,还有你这些年在这镇上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偷税漏税、强买强卖、威胁商户……全在这里面了。”
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发出沉闷的声响,“不想下半辈子在牢里喝茶,现在就滚。
带着你的人,立刻,马上,滚出‘静茗轩’,滚出这个镇子!
再敢踏进一步……”马腾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森寒,“我保证,这些材料,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刘东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他死死盯着马腾手中的文件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惊恐。
他身后的混混也慌了神,面面相觑。
“你……你胡说!
你吓唬谁?”
刘东色厉内荏地吼道,但声音明显在发抖。
“吓唬你?”
马腾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让刘东下意识地后退,“要不要我念几条给你听听?
去年九月,码头仓库那批‘消失’的建材?
上个月,你威胁东街老王家铺面,逼他低价转让的录音?”
他每说一句,刘东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你……你怎么……”刘东彻底慌了,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他带来的那些混混更是噤若寒蝉,悄悄往后缩。
“滚!”
马腾再次断喝,声若雷霆。
刘东浑身一哆嗦,最后一丝嚣张气焰也消失殆尽。
他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恐惧地看了马腾一眼,又忌惮无比地瞥向他手中的文件袋,再不敢有丝毫停留,狼狈地一挥手:“走!
快走!”
他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冲出了茶楼,比上次更加仓皇失措,连狠话都忘了撂下。
茶楼里,死一般的寂静。
刘老爷子惊魂未定,看着马腾,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
刘菲菲更是呆立当场,看着马腾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看着他三言两语
、仅凭一个文件袋就将凶神恶煞的刘东吓得屁滚尿流。
震惊、狂喜、还有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让她浑身微微发颤。
她看着马腾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影,看着他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凌厉和那份深藏的关切,心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暖流。
“马腾哥……”她喃喃地唤了一声,声音哽咽。
这一刻,那个从小护着她、为她打架、为她背锅、如今又在她最绝望时如天神般降临的马腾,形象在她心中从未如此清晰、如此高大。
巨大的愧疚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为了寿宴的误会,为了她曾有过的那一丝动摇。
她快步上前,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谢谢你……又救了我们……”马腾看着她脸上滚落的泪珠,眼中的凌厉迅速被一种深沉的痛楚和无奈所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事了,菲菲。
以后……他应该不敢再来了。”
他避开了刘菲菲伸过来的手,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爷爷身上,“刘爷爷,您受惊了。”
说完,他竟不再看刘菲菲,拿着那个至关重要的文件袋,转身就要离开。
背影依旧高大,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萧索和疏离。
“马腾!”
刘菲菲心头一紧,急切地喊住他,“你去哪儿?”
马腾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侧脸,声音低沉而疲惫:“累了,回去歇歇。”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渐浓的暮色里。
刘菲菲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伸出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茶楼暂时安全了,可马腾那疏离的背影,还有他眼中深沉的痛楚,却像一根刺,更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叶云天在巷子里那番炽热坦率的告白,那双深邃眼眸中的真诚与情意——也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她心底激烈地碰撞、撕扯:对马腾,是深入骨髓的依赖、感激和沉重的愧疚;对叶云天,却是一种让她心跳加速、充满悸动和向往的陌生情愫。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心乱如麻,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对那个温雅矜贵的男人动了心。
这认知让她既甜蜜又惶恐,更因对马腾的愧疚而痛苦
不堪。
7、马腾那晚离去时疲惫而疏离的背影,成了刘菲菲心头挥之不去的阴翳。
几天后,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传来:马腾病倒了,而且病势汹汹。
消息是邻居张大婶急匆匆跑来茶楼告诉她的:“菲菲啊,你快去看看小马吧!
烧得跟火炭似的,人都迷糊了!
一个人躺在租的那小屋里,连口水都喝不上,造孽哟!”
刘菲菲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瞬间凉透了。
愧疚和担忧如同藤蔓疯狂缠绕,勒得她几乎窒息。
她甚至来不及跟爷爷细说,抓起钱包就冲出了茶楼,直奔马腾租住的那条小巷深处。
推开那扇简陋的木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和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小的房间光线昏暗,马腾蜷缩在狭窄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旧棉被,脸颊烧得通红,眉头紧锁,嘴唇干裂,正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呓语。
床边的小凳子上放着一碗黑乎乎、早已凉透的药汁,旁边散落着几包草药。
眼前的景象让刘菲菲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指尖。
“马腾哥?”
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颤抖。
马腾似乎被惊动,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地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她。
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菲菲……你……怎么来了……”他想撑着坐起来,身体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别动!”
刘菲菲连忙按住他,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烧成这样,怎么不早点去看医生?
也不告诉我?”
她语气里带着责备,更多的是浓浓的关切和心疼。
她转身麻利地倒了杯温水,小心地扶起马腾的头,一点点喂他喝下。
又拧了冷毛巾,轻轻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清凉的感觉似乎让马腾舒服了些,他闭着眼,意识在半昏半醒间沉浮。
刘菲菲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默默地看着他。
昏暗中,他棱角分明的脸因高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依旧紧锁着,即使在病痛中,也仿佛承担着无形的重担。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发烧,他也是这样守在她床边,笨手笨脚地给她敷毛巾,急得满头大汗。
想起他一次次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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