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8.21)” “对不起,我又……(2017.4.12)” 后面没有内容,只有省略号。
“药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蓝盒子。
(2018.9.5)” “晚晚,我……(2020.1.18)” 同样只有开头。
最后一条草稿的时间,就在他确诊前一周:“橙子买好了,放冰箱。
(2023.5.7)”苏晚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书柜。
散落一地的情书、CD、干枯的橙子皮、褪色的票根、那张抄写书名的照片、手机屏幕上那一条条未发出的草稿……所有的物件,都像无声的炸弹,在她眼前、在她心里轰然炸开。
信息量庞大到足以摧毁她十五年来赖以生存的所有认知和怨怼。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一种被巨大真相冲击得支离破碎的崩溃。
她终于,终于读懂了陈默那套属于他自己的、沉默而笨拙的语言体系!
他用一种近乎自我折磨的方式,将汹涌的爱意深埋心底,化作一次次的默默收集、无声记录、笨拙的付出。
他的爱,不是不存在,而是沉重如山,孤独如深海,用错了表达的方式,从未被她正确接收和理解。
这场婚姻的“虐心”真相,血淋淋地摊开在她面前:不是无爱,而是两个灵魂运行在截然不同、永不相交的轨道上。
一个渴望热烈的诉说和回应,一个却只会沉默地收集星光,以为物质的保障和无声的行动就是爱的全部。
她挣扎多年、最终在结婚纪念日决意“断舍离”的,恰恰是这份从未被看见、从未被理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无声的、巨大的爱情。
她蜷缩在书房的尘埃里,脸埋在膝盖上,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嚎啕的哭声被压抑在喉咙深处,变成破碎的呜咽,在堆满了沉默证据的房间里回荡。
她为他的笨拙和隐忍而哭,为他们错过的十五载光阴而哭,为那些永远无法送达的情话和短信而哭,更为自己迟来的、痛彻心扉的领悟而哭。
断舍离,断的是有形的关系,舍的是累积的怨怼,离的,竟是这份从未真正拥有、却已永远失去的、沉重如山的无声之爱。
第五章:无声情书的余烬窗外的天光由深灰转为鱼肚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