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切的凶狠和命令!
“沈妙!”
他嘶吼着,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你的血!
快!
把你的血给她!
立刻!
马上!
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呵……心口那处刀伤,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温热的血。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出撕裂般的剧痛,带着生命流逝的空洞感。
我微微垂眼,看着自己胸前那片迅速扩大的、刺目的湿濡。
然后,我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手。
不是伸向旁边备好的玉碗,不是伸向任何盛放我血液的器皿。
那只手,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轻松,越过了地上那滩散发着药味和焦糊味的狼藉,越过了萧彻那写满疯狂命令的脸,越过了柳依依怨毒不甘的眼神……精准地,落在了掉落在冰冷金砖地面上的、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包裹了我的指尖。
我握住了它。
握得很紧。
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的锋利,和上面残留的、属于我自己的鲜血的温热黏腻。
在萧彻那骤然收缩的瞳孔里,在柳依依惊恐放大的眼眸中,在所有人倒抽冷气的骇然注视下——我握着那柄匕首,对着自己胸前那处还在流血的伤口,对着那颗被刺穿、被掠夺、被视作药引的心脏,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决绝,又狠狠地、稳稳地,往里——送进了一寸。
“呃……”更深的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吞没了我。
眼前彻底黑了下去,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滚烫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顺着匕首的刃口和我的指缝奔涌而出,滴滴答答,迅速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刺目的血洼。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房间里所有的药味和焦糊味。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迎上萧彻那双被惊骇和难以置信彻底冻结的眼睛。
他的脸,在摇曳的烛火和模糊的视线中,扭曲变形。
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在我染血的唇角艰难地勾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生命最后的余烬,裹挟着血腥气,轻轻地、却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砸在他骤然失色的脸上:“晚了……王爷……您亲手……喂下的‘相思引’……我和她……”眼前彻底陷入无边黑暗。
意识沉沦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