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此。”
沈知微点了点头,不再追问此事,却又拿起了第三张纸,“女儿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从宣和元年到宣和七年,这七年间,府中采买的针头线脑、零星布料等针线房用度,每年都以将近两成的速度递增。
七年下来,光是这些不起眼的零星开支,就比最初翻了一倍还多。
府中女眷和丫鬟人数并未有如此大的增幅,也不知这针线房的用度,为何会涨得如此之快?”
这便是她运用“趋势分析”找出的问题。
单一的、小额的贪墨或许不起眼,但持续的、有规律的增长,就必然存在问题。
刘妈妈和周妈妈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这些针线房的零星开支,确实是她们和林氏联手做手脚,蚂蚁搬家一般,一点点侵吞的。
因为数额小,条目杂,平日里根本没人会注意。
谁知竟被沈知微这个黄毛丫头给翻了出来,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林氏心中又惊又怒,她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沈知微!
这个丫头,今日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怯懦愚钝?
分明是精明干练,言辞犀利,句句都打在她的七寸上!
“够了!”
林氏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沈知微!
你到底是来查账的,还是来存心找茬的?
这些陈年旧账,有些许出入本就难免!
你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是何居心?
莫非你怀疑本夫人贪墨了不成?!”
她这是要恶人先告状,用气势压倒沈知微。
沈知微却是不慌不忙,站起身来,微微躬身:“母亲息怒。
女儿绝无怀疑母亲之意,只是就事论事,将账目中不合常理之处指出,请母亲和两位妈妈解惑罢了。
父亲让女儿协理查账,女儿自然要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若这些‘小事’累积起来,数目可就相当可观了。
比如这针线房七年多出来的用度,粗略一算,至少也有三四百两银子。
这还仅仅是账面上的,实际亏空多少,尚未可知。”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女儿以为,账目之事,无分大小。
一文钱的不明,也是不明。
相府家大业大,更应账目清晰,赏罚分明,方能上行下效,杜绝贪腐之风。
否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若因账目不清,导致府中生乱,败坏了父亲的官声和相府的清誉,女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