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来是今日受了惊吓,又听了下人一些闲言碎语,才胡乱开口的吧。
您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父亲既然允了姐姐看账,母亲倒也不必过于忧心。
姐姐她大字不识几个,平日里连绣花都嫌烦,哪里看得懂那些繁复的账簿?
母亲只需寻些由头,让她知难而退便是。
或者,将几本无关紧要的账簿给她看看,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林氏听了沈知雅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
沈知微的确是草包一个,平日里除了伤春悲秋,便是琢磨些不入流的诗词歌赋,对数字账目向来是一窍不通。
“你说得对。”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想查账?
我便让她查!
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正好,我这里有几本几年前的陈年旧账,数字繁琐,错漏百出,便是老账房看了也头疼。
明日便拿去给她,让她好好‘学习学习’!”
沈知雅柔柔一笑:“母亲英明。
如此一来,姐姐碰了壁,自然就歇了心思。
父亲那边,母亲也好交代。”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心怀鬼胎。
第二日一早,林福果然抱来了三大摞厚厚的账簿,送到了汀兰水榭。
秋月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账簿,咋舌道:“大小姐,这……这么多账簿,可怎么看得完啊?
而且,奴婢听说,这些都是好几年前的旧账,错综复杂得很。”
沈知微掀开一本账簿,随意翻了翻。
纸张泛黄,墨迹陈旧,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支出收入,用的还是流水账的形式,条目混乱,字迹也潦草不堪。
这正是林氏的下马威。
她想用这些“垃圾账簿”来磋磨沈知微的耐心,让她知难而退。
沈知微心中冷笑。
她前世虽然也是个对数字不敏感的草包,但今生,她脑中那些“现代知识”里,关于会计、审计、统计学的概念,可是清晰无比。
“秋月,去取笔墨纸砚来。”
沈知微吩咐道,“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个算盘,还有几把戒尺。”
“大小姐,您要这些做什么?”
秋月不解。
算盘她懂,可要戒尺做什么?
沈知微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她要做的第一步,不是去逐条核对这些烂账,而是要从这些烂账中,找出林氏做账的“习惯”和“风格”,以及最容易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