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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忘川畔,轮回渡离人后续+全文

水在流鱼在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血色彼岸灯血色彼岸灯我是黄泉路上的孟婆,专司消魂记忆。三百年前,一个叫赤盏的书生站在桥头拒绝喝我的汤:“我要等青葙,怕忘了她的模样。”他化作引魂灯,用魂火为亡魂照亮幽冥路。终于第七世轮回,青葙的魂魄出现。她却化作彼岸花叶,以叶脉替亡魂挡下忘川恶浪。“我们永世不得相见,”她隔着花叶对赤盏说,“但能共守同一条路。”天道震怒,降下天罚要抹去引魂灯。青葙撕下衣袖缠住赤盏灯柄,血泪浸透的布条化作花根。从此黄泉路上,红花如血,无叶相衬。而赤盏灯焰未灭,花根深扎处,终年不熄。---2执念不灭魂这奈何桥头,千百年来,所有亡魂都怕我,除了那个傻子。三百年前,他就那样来了,一步三回头,穿过迷蒙的幽冥雾气,脚步踏在青石板上,轻飘飘的,不沾一丝尘埃。轮到...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3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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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花开忘川畔,轮回渡离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水在流鱼在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血色彼岸灯血色彼岸灯我是黄泉路上的孟婆,专司消魂记忆。三百年前,一个叫赤盏的书生站在桥头拒绝喝我的汤:“我要等青葙,怕忘了她的模样。”他化作引魂灯,用魂火为亡魂照亮幽冥路。终于第七世轮回,青葙的魂魄出现。她却化作彼岸花叶,以叶脉替亡魂挡下忘川恶浪。“我们永世不得相见,”她隔着花叶对赤盏说,“但能共守同一条路。”天道震怒,降下天罚要抹去引魂灯。青葙撕下衣袖缠住赤盏灯柄,血泪浸透的布条化作花根。从此黄泉路上,红花如血,无叶相衬。而赤盏灯焰未灭,花根深扎处,终年不熄。---2执念不灭魂这奈何桥头,千百年来,所有亡魂都怕我,除了那个傻子。三百年前,他就那样来了,一步三回头,穿过迷蒙的幽冥雾气,脚步踏在青石板上,轻飘飘的,不沾一丝尘埃。轮到...

《花开忘川畔,轮回渡离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1 血色彼岸灯血色彼岸灯我是黄泉路上的孟婆,专司消魂记忆。

三百年前,一个叫赤盏的书生站在桥头拒绝喝我的汤:“我要等青葙,怕忘了她的模样。”

他化作引魂灯,用魂火为亡魂照亮幽冥路。

终于第七世轮回,青葙的魂魄出现。

她却化作彼岸花叶,以叶脉替亡魂挡下忘川恶浪。

“我们永世不得相见,”她隔着花叶对赤盏说,“但能共守同一条路。”

天道震怒,降下天罚要抹去引魂灯。

青葙撕下衣袖缠住赤盏灯柄,血泪浸透的布条化作花根。

从此黄泉路上,红花如血,无叶相衬。

而赤盏灯焰未灭,花根深扎处,终年不熄。

---2 执念不灭魂这奈何桥头,千百年来,所有亡魂都怕我,除了那个傻子。

三百年前,他就那样来了,一步三回头,穿过迷蒙的幽冥雾气,脚步踏在青石板上,轻飘飘的,不沾一丝尘埃。

轮到他的时候,他盯着我面前那碗浓稠翻腾、散发着奇异幽光的汤,眼里的光比我的汤还要浑浊。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后面排队的魂魄都开始不安地躁动,发出呜呜咽咽的低鸣。

“喝了吧,前尘尽忘,后路坦荡。”

我敲了敲碗沿,声音里是数不清的轮回积攒下来的麻木,“忘了,就不苦了。”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属于年轻书生的脸上,有着不合时宜的执拗和一种近乎天真的固执。

“婆婆,”他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枯叶摩擦,“我…不喝。”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喝?

为何?

情债?

仇怨?

还是不甘?”

我见过太多理由,像忘川河底捞不完的沙砾。

“我等一个人。”

他目光越过我,投向桥下那奔腾咆哮、腥风扑面的忘川河水,又仿佛看向了更遥远、更虚无缥缈的所在,“我怕喝了这汤,就…忘了她的样子。

忘了她眉心的痣,忘了她笑时嘴角的弧度,忘了她叫我名字时的声音……青葙。”

他轻轻吐出这个名字,像含着一块随时会化掉的糖,又像念着一句古老的、带着荆棘的咒语,舌尖满是甜腥的涩味。

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恐惧,从怀里掏出一方褪色泛黄、边缘已经磨损的旧帕子。

那帕子被他叠得方方正正,珍重无比。

他颤抖着手,一层层打开,里面却空无一
物,只有素白的丝绢。

“她给我绣的…海棠,没了。

颜色,针脚…都记不清了。

只有这帕子……”他攥紧了那方空帕,指节用力得发白,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化不开的鼻音,“只有握着它,心里才有个地方是热的,才觉得没把她弄丢……我答应过,要等她的。”

他抬起眼,望向我的目光里,是孤注一掷的恳求,也是不容置疑的决绝,“求婆婆成全。”

我望着他,那碗汤在雾气中渐渐冷却,凝结成一种焦着的琥珀色。

桥头那株活了不知几千年的老槐树,虬结的树瘤仿佛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此刻竟也发出细微的、带着木屑剥落般的沙沙声。

那是树精精怪们在窃窃私语。

我听见一个苍老的、带着腐朽气息的意念飘过来:“又是情痴……这忘川的水,怕是又要添几分苦了……”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嗤笑着回应:“等?

拿什么等?

魂魄在此处空耗,不消七七四十九日,便要魂飞魄散,连轮回井的边儿都摸不着喽!”

“不如赌一把?”

一个声音带着点阴恻恻的诱惑,“那引魂灯,不是一直缺个灯芯么?

那灯焰烧的是魂魄之力,日夜煎熬,比下油锅还痛上百倍。

可只要灯不灭,魂就不散……嘿,倒也是个‘永存’的法子,就看熬不熬得住了……”书生的身体猛地一颤,显然也听到了那些妖精的低语。

他眼中瞬间闪过极度的恐惧,那是生灵对彻底湮灭本能的战栗。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方空白的旧帕上时,那恐惧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被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所取代。

他猛地转向我,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婆婆!

我愿为灯!

我愿做那引魂灯!

求婆婆……给我一个等待的机会!

无论多痛,无论多久!”

他的额头重重磕在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下,又一下。

那磕头的闷响,一下下撞在幽冥的死寂里,也撞在我心头那堵筑了千万年的冰墙上。

引魂灯,那是幽冥深处最孤寂也最痛苦的差事。

灯焰燃烧的是魂魄本源,日日夜夜承受着魂火灼烧的剧痛,在忘川的罡风里飘摇,只为给那些迷茫的亡魂照出一寸短暂的光明路。

灯不灭,魂不散,可那“不散”本身,就是无休无止的
酷刑。

我看着他额头那片迅速弥漫开来的青紫色,还有那眼睛里不顾一切的火焰,那火焰竟让我心底沉寂万年的某处,微微一刺。

我移开目光,落在桥下浑浊汹涌、无数怨魂在其中沉浮哀嚎的忘川水上,冷冷道:“引魂灯,燃魂为火,受罡风蚀骨,万载不熄之苦。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迟疑,仿佛那“万载不熄之苦”是世间最甜美的承诺。

他仰起脸,额上的青紫和眼中的火光形成一种诡异的悲壮,“只要能记住她,能等到她,万劫不复,赤盏亦甘之如饴!”

赤盏……原来他叫赤盏。

一个名字,带着火焰的温度和灯盏的形状,倒真是宿命般的契合。

我不再言语,袍袖无风自动。

指尖一点幽光凝聚,冰冷刺骨,直直点向他的眉心。

他身体剧烈地一抖,随即整个人开始变得透明、扭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揉捏着。

无数细碎的光点从他魂魄深处被强行抽离出来,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噼啪声,那是魂魄被撕裂的声响。

他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压抑着破碎的闷哼,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汗水(或者说魂力的精华)瞬间浸透了虚影般的衣衫。

那痛苦的过程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

最终,所有的光点汇聚到我的掌心,凝成一点微弱却异常执着、跳跃着赤金色光芒的火种。

而那书生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一盏古朴的青铜灯盏,样式简单,灯壁上没有任何纹饰,只有岁月沉淀的幽暗光泽。

那一点赤金的火种,稳稳地落在灯芯之上。

灯焰轻轻摇曳了一下,仿佛一个初生的、脆弱却带着无限好奇的呼吸。

然后,它安静地燃烧起来,散发出一种温暖而稳定的光芒,并不强烈,却足以穿透奈何桥头终年不散的阴冷雾气,为那些徘徊在桥边、迷茫恐惧的亡魂,照亮脚下短短一程通往轮回的路。

“去吧。”

我对着那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记住你的路。

也记住……你的名字,赤盏。”

青铜灯盏无声地悬起,飘向奈何桥的另一端,最终停驻在桥头最显眼也最靠近忘川恶浪的石柱顶端。

赤金的灯火,从此成了这幽冥路上一个沉默而恒久的坐标。

忘川的罡风日
夜不休,带着蚀骨的阴寒和刺耳的鬼啸,每一次猛烈扑来,那灯焰便剧烈地晃动、缩小,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

灯焰每一次的挣扎摇曳,都映照着魂火深处无声的嘶喊。

那灼烧的痛楚,是永恒的酷刑,镌刻在每一缕跳跃的火光里。

三百年岁月,足以让最坚硬的石头被风沙磨去棱角,却未能磨灭那一点赤金的微光。

它固执地亮着,像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也像一个永不言弃的誓言。

<三百年的风刀霜剑,三百年的魂火焚身,那盏名为“赤盏”的引魂灯,早已成了幽冥的一部分。

它悬在桥头石柱上,灯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洗不掉的阴翳,那是忘川水汽、亡魂怨念和岁月共同凝结的疤痕。

唯有那灯芯上跳跃的赤金火焰,依旧如初生时一般,执着地燃烧着,抵抗着永无止境的罡风。

那光芒,是这死寂之地唯一固执的心跳。

我依旧守在桥头,递出一碗又一碗孟婆汤。

只是偶尔,当忘川的风格外凄厉,将灯焰撕扯得近乎熄灭时,我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那盏灯。

那灯焰在风中剧烈摇曳,像一个溺水者徒劳地伸出手臂。

每一次剧烈的晃动,都像有一根无形的针,刺破我心底那层厚厚的麻木,渗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

那涩然,无关悲悯,更像一种古老的、被遗忘的共鸣。

3 花叶永相隔第七世轮回开启的冥门,在幽冥深处发出沉闷而巨大的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叹息。

浑浊的忘川之水随之躁动不安,掀起比往日更加汹涌的浊浪,狠狠拍击着奈何桥冰冷的桥基。

更多的亡魂,带着新死的茫然与恐惧,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桥头挤挤攘攘,形成一片灰白色的、飘忽的潮汐。

引魂灯的赤金光芒,在这骤然增加的阴气冲击下,似乎更明亮了几分,稳定地铺洒在桥面,努力为那些迷失的魂魄指引方向。

我站在汤锅后,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攒动的魂影,准备着下一碗汤。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清晰的波动穿透了亡魂们嘈杂的意念场,像一粒投入古井的石子,瞬间荡开了我心底的涟漪。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牵引,带着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干净、坚韧,像初春时穿透冻土的第一缕嫩芽
生机,与这幽冥的污浊死气格格不入。

我的视线猛地锁定在桥的另一端,靠近忘川河岸的阴影处。

一个女子的魂魄静静立在那里。

她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裙,洗得发白,式样简单,没有任何纹饰。

她的身形单薄得近乎透明,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吹散。

然而,她的姿态却站得笔直,没有丝毫新魂的瑟缩与迷茫。

她的目光,并非投向轮回的彼岸,也没有看向引魂灯的光,而是深深地、专注地凝视着桥下那奔流不息、咆哮翻腾的忘川浊浪。

忘川水,污秽至极,汇聚着亿万生灵的怨憎痴缠。

无数挣扎的怨魂在浑浊的浪涛中沉浮,伸出嶙峋的骨爪,试图抓住任何靠近河岸的生魂,将它们拖入那永恒的苦海同沉沦。

每当有亡魂队伍靠近桥边,总会有几道特别凶悍的怨念化作墨黑的触手,裹挟着腥臭的水汽和凄厉的鬼啸,猛地卷向桥面!

就在一道粗壮如巨蟒的怨念黑气,裹挟着尖锐的哭嚎,即将扫中一个懵懂无知、正茫然前行的幼童魂魄时,异变陡生!

那一直静立河岸的女子魂魄,周身骤然爆发出一种柔和却无比坚定的青色光芒!

那光芒清澈如初春的新叶,带着蓬勃的生命韧劲。

光芒瞬间暴涨,并非攻向那怨念黑气,而是精准地、无声地蔓延至那幼童魂魄的脚下,形成一片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的青色光幕,如同骤然展开的巨大叶脉网络,护住了孩子。

“嗤啦——!”

怨念黑气狠狠撞在青色光幕上,发出烙铁入水般的刺耳声响。

光幕剧烈地波动、凹陷,几乎被撕裂,却死死地撑住了!

黑气不甘地翻腾嘶吼,最终被光幕中蕴含的那股纯净坚韧之力生生逼退,溃散成几缕黑烟,不甘地缩回浑浊的河水里。

那幼童魂魄浑然不觉自己刚刚在湮灭的边缘走了一遭,依旧懵懂地随着队伍前行。

而那女子魂魄释放出光幕之后,身形猛地一阵剧烈的摇晃,本就单薄的魂体变得更加透明黯淡,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

她微微喘息着,支撑着,目光却依旧执拗地投向忘川。

是她!

青葙!

不需要任何言语确认,那方深埋记忆的空白旧帕,那盏灯三百年灼烧不熄的执念,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答案!

石柱顶端的引魂灯,那赤
金的灯焰骤然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不是稳定温和的照明之光,而是激烈、狂喜、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热!

整盏灯剧烈地震颤起来,青铜灯壁嗡嗡作响,仿佛一颗被囚禁了太久的心脏终于挣脱了束缚,疯狂地搏动!

赤金的火光暴涨,像一颗投入幽冥的太阳碎片,竟短暂地压制了奈何桥头弥漫的阴寒雾气!

那光芒不再是单纯地照亮前路,而是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想要倾泻而下的姿态,猛烈地涌向桥下那抹青色的身影!

“青葙——!”

一个无声的、却震荡了整个幽冥的意念咆哮,裹挟着三百年的思念、痛苦和狂喜,撕裂空气,狠狠冲击而来!

那是赤盏!

是灯焰在呐喊!

灯焰疯狂地跃动、延伸,赤金色的火舌不顾一切地向下探去,试图穿透那无形的屏障,触碰到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魂影。

然而,那抹青色的身影,在赤金光芒即将触及她的前一刻,猛地抬起头。

她的目光,没有望向那为她燃尽了三百年的灯盏,而是穿透了暴烈的光芒,精准地、哀伤地落在了灯焰的核心——那一点跳跃着最纯粹灵魂之火的所在。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没有声音发出,却清晰地烙印在灯焰之中,烙印在我冰冷的感知里:“赤盏……”仅仅两个字的名字,却蕴含了千言万语,穿越了七世轮回的阻隔。

她的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狂喜,只有深不见底的悲伤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阻止了那不顾一切想要靠近的灯焰。

“没用的……”她的意念传递过来,像风中飘零的落叶,带着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洞悉一切的清醒,“花不见叶,叶不见花……此乃天道所定,幽冥铁律……你我,注定永世不得相见。”

灯焰骤然一滞,那狂涌而下的赤金光流僵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三百年焚魂蚀骨的等待,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冰冷的判词?

那赤金的火焰深处,翻涌起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撕裂般的痛苦,光芒明灭不定,剧烈地闪烁,灯盏本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青葙的目光越过那暴怒痛苦的灯焰,投向我,带着一种平静的托付。

她的意念再次传来,微弱却字字清晰,如同烙印:“婆婆…
…请转告他……纵使永世相隔,花叶难逢……能与他共守这同一条黄泉路,护持这些迷途的魂灵……青葙此心,足矣。”

她的身形,在那句“足矣”落下的瞬间,骤然爆发出比之前更明亮、更纯粹的青色光芒!

那光芒不再仅仅护持个别亡魂,而是如同巨大的、倒扣的青色莲叶,瞬间蔓延开去,覆盖了奈何桥靠近忘川一侧的大片区域!

无数从河中伸出的怨念触手、裹挟着恶毒诅咒的浪花,撞在这片柔韧而广大的青色光幕上,纷纷被阻隔、消弭!

与此同时,她的魂影在那片浩瀚的青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

光芒散去后,原地已不见她的身影。

唯有一片巨大无比、脉络清晰得如同最上等翡翠雕琢而成的青色叶子,静静地悬浮在奈何桥外侧,紧贴着汹涌的忘川浊流。

叶片微微起伏,散发着柔和坚韧的青色光晕,像一道沉默而温柔的堤坝,将无尽的恶意与沉沦,死死地挡在了桥外。

石柱顶端,引魂灯那赤金的火焰,在青叶出现的那一刹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狂怒的力量,凝固了。

它不再疯狂闪烁,不再试图下探。

那赤金色的光芒,由极致的炽热、暴烈,一点点沉淀下来,变得无比柔和、无比稳定,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

灯焰的光芒,温柔地倾泻而下,如同最温暖的夕照,无声地覆盖在那片巨大的青叶之上。

赤金的光,青碧的叶。

光芒穿透叶的脉络,叶的柔韧映衬着光的温暖。

它们之间,隔着幽冥无形的法则,隔着花叶永不相见的诅咒。

没有触碰,没有言语。

然而,那光与叶的交融,却在这死寂阴冷的黄泉路上,形成了一种超越言语的默契,一种无需言说的守护。

一个在桥头燃魂照路,一个在桥外舍身挡劫。

以永世不得相见为代价,共守着同一条渡魂之路。

4 天罚灭世雷幽冥深处的死寂被彻底打破。

并非亡魂的哭嚎,而是源自更古老、更宏大意志的愤怒轰鸣!

整个空间剧烈地震颤起来,奈何桥的古老青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桥下的忘川浊浪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狂涛,无数沉沦的怨魂在巨浪中尖啸,声音里充满了被至高力量驱策的恐惧。

浓稠如墨的云层在幽冥上空凭空凝聚、
翻滚,云层深处,无数道粗大得令人窒息的惨白电蛇疯狂扭动、汇聚,每一次闪烁都将整个阴间映照得如同森然白昼。

那并非凡间的雷霆,而是蕴藏着抹杀意志的天罚之雷!

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冰冷到冻结灵魂的威压,如同亿万钧巨石,沉甸甸地碾过每一寸空间,牢牢锁定了石柱顶端那一点赤金的灯火!

天道震怒!

花叶永隔,乃是维系幽冥秩序、断绝执念轮回的铁则!

那引魂灯与彼岸叶的遥遥相守,那光与叶无声的默契,是对这铁则赤裸裸的亵渎与挑衅!

抹杀!

必须将这扰乱秩序的异数彻底抹除!

“轰隆——!!!”

一道横贯整个幽冥视野的惨白巨雷,撕裂了浓墨般的云层,带着审判万物的毁灭气息,如同天神的巨矛,毫无征兆、毫不容情地朝着石柱顶端的引魂灯,暴烈轰下!

雷光未至,那恐怖的能量乱流已将桥头坚硬的青石寸寸崩裂,无数靠近的亡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瞬间蒸发成虚无的青烟!

赤盏!

那一点赤金的灯焰,在这灭世般的威压和光芒下,渺小得如同狂风中的一粒微尘。

灯焰被死死地压制在灯芯上,缩成了针尖大小的一点微弱赤芒,光芒黯淡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灯盏本体发出濒临破碎的刺耳哀鸣,青铜灯壁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三百年的魂火煎熬,在那天罚之雷的绝对力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籁俱寂的瞬间!

“不——!!!”

一声凄厉到刺破灵魂的尖啸,并非来自灯盏,而是来自桥外那片巨大的青色叶盾!

那片一直沉稳守护的青叶,此刻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华!

碧青的光芒冲天而起,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撞向那道灭世雷霆!

“嗤——轰!”

青色的光与惨白的雷在引魂灯上方不足三尺之处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的恐怖声响!

青光如同投入沸水的薄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惨白的雷光吞噬、消融!

仅仅阻挡了一瞬!

然而,就在这争取到的、比呼吸更短暂的一瞬!

那片巨大的青叶中心,一道纤细得近乎虚幻、却凝聚了所有青碧光华的身影猛地
挣脱出来!

是青葙!

她的魂影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黯淡透明,仿佛一阵轻烟就能吹散。

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燃烧生命本源的极致疯狂和不顾一切的决绝!

她看也不看头顶那即将吞噬一切的雷光,用尽最后残存的所有力量,化作一道青色的流星,扑向石柱顶端那盏即将碎裂的灯盏!

她的手,带着青叶的脉络虚影,带着魂飞魄散前最后的温热,没有去触碰那跳跃的灯焰——那是永世的禁忌。

而是,狠狠地、决绝地,撕向了自己魂影所穿的那件粗布衣裙的衣袖!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在这天罚的轰鸣中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得如同命运的丧钟。

一截带着她魂体温度的、边缘还缭绕着细微青色光晕的素白布条,被她撕扯下来!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温柔,将那截布条,死死地、一圈又一圈,缠绕在赤盏那布满裂痕、即将彻底崩碎的青铜灯柄之上!

就在布条缠绕上灯柄的刹那!

“噗!”

青葙的身影如同被戳破的泡沫,彻底溃散,化作漫天晶莹却迅速黯淡的青色光点,无声地消逝在灭世雷光带来的惨白风暴里。

唯有一滴殷红得刺目、凝聚了她所有精魂、所有不舍、所有未能言说之爱的血泪,在她消散的最后一刻,从虚空中坠落!

那滴血泪,不偏不倚,正正地滴落在那紧紧缠绕着灯柄的素白布条之上!

“滋——”仿佛滚烫的烙铁印上寒冰!

布条瞬间被那滴炽热的血泪浸透!

刺目的红光骤然爆发,将缠绕的布条染得如同刚从心脏里掏出的血脉!

那红光顺着布条疯狂蔓延,竟在千分之一刹那,化作无数条虬劲如龙、鲜红欲滴的根须!

根须带着一种决绝的生命力,无视那灭顶的雷光和无形的幽冥法则,狠狠地、深深地扎进了奈何桥头那冰冷坚硬的青石桥基之中!

深深地扎进了幽冥大地的深处!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毁灭性的惨白雷霆,终于挣脱了青色光幕那一瞬的阻隔,带着碾碎万物的威势,轰然劈落!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席卷整个幽冥!

石柱顶端爆发出刺目欲目的光芒!

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飓风般横扫,将奈何桥头大片区域的青
石都掀飞、震碎!

光芒和烟尘缓缓散去。

石柱,连同顶端的那一截,早已化为齑粉,消失无踪。

然而,在原先石柱扎根的桥基处,在那些狰狞蔓延的裂缝中央,却出现了一幅令人灵魂震颤的景象:数条粗壮如虬龙、鲜红得如同凝固血液的奇异根茎,深深地扎入桥基深处,如同从幽冥地心生长出的血管。

根茎顽强地向上盘绕、延伸,在原本该是灯盏的位置,托起了一朵花。

一朵硕大、孤绝、红得惊心动魄的花!

花瓣细长如爪,向后翻卷,呈现出一种绝望而妖异的姿态。

那红色,浓烈得像是用最深的相思和最烈的血泪反复浸染过千万遍,在幽冥昏暗的光线下,兀自燃烧着,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悲伤与炽热。

花蕊纤细如丝,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在无形的风中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散落,却又固执地挺立着。

花茎之下,是那深扎入桥基、缠绕虬结的血色根须。

根须牢牢地抓住大地,而那朵红花,就那样孤零零地、倔强地挺立在原处。

没有一片叶子相伴。

只有花,只有那如血如泣的红。

而在那血色根须盘绕的最深处,一点微弱却无比执着的赤金色光芒,如同呼吸般,在花根与幽冥大地的连接处,明灭不定地闪烁着。

那是灯芯的余烬,是赤盏不肯散去的魂火,被那血泪浸透的布条所化的根须死死地护住、维系着,如同被大地母亲紧握在掌心的一点星火,顽强地,终年不熄。

5 相思入骨花天罚的雷云,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

幽冥恢复了它固有的死寂,唯有忘川水依旧在桥下呜咽奔流。

那朵无叶的赤红之花,成了奈何桥头新的、孤绝的风景。

我缓缓走到桥基的裂缝旁,脚下是碎裂的青石。

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气息,混合着一种奇异而灼热的生机,从那朵花、那些血色的根须中弥漫开来。

我伸出手,指尖并未触碰那脆弱的花瓣,而是轻轻拂过那虬结盘绕、深扎于地的血色根须。

触感粗糙、坚韧,带着地底的阴凉,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搏动般的温热,如同大地之下深埋的脉搏。

指尖下,那深埋根须中的一点赤金光芒,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微弱地、极其缓慢地,闪烁了一下。

像是沉眠者被惊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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