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古思小说 > 其他类型 > 协议和离时,早死世子红眼求圆房柳昭昭容毓

协议和离时,早死世子红眼求圆房柳昭昭容毓

手可探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算是娶平妻,可终究还是妾,这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会让自家嫡女嫁过来做妾?要是放低标准,娶一个庶女回来,长公主又实在看不上!所以,长公主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柳昭昭碍事儿!但是,现在给她和离书又不是时候。心里不痛快,就开始磋磨起人来!柳昭昭每天卯时初起床,然后去长公主院里站着,等长公主起床!长公主起床之后,由她亲自伺候洗漱用早膳!她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低眉顺眼不说一个不字,但还是被长公主,抓住好几次机会罚她!再加上小姑子容安和妯娌温茹,时不时的在长公主面前,给她嚼一嚼舌根,她这一段时间,真的可谓是水深火热,应付不暇!这一天,刚伺候长公主用过早膳,就有人进来报,“长公主,丞相夫人来了!”长公主只是抬了一下眼,问了一句,“人可带来了?”“带来...

主角:柳昭昭容毓   更新:2025-05-30 22:0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昭昭容毓的其他类型小说《协议和离时,早死世子红眼求圆房柳昭昭容毓》,由网络作家“手可探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算是娶平妻,可终究还是妾,这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会让自家嫡女嫁过来做妾?要是放低标准,娶一个庶女回来,长公主又实在看不上!所以,长公主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柳昭昭碍事儿!但是,现在给她和离书又不是时候。心里不痛快,就开始磋磨起人来!柳昭昭每天卯时初起床,然后去长公主院里站着,等长公主起床!长公主起床之后,由她亲自伺候洗漱用早膳!她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低眉顺眼不说一个不字,但还是被长公主,抓住好几次机会罚她!再加上小姑子容安和妯娌温茹,时不时的在长公主面前,给她嚼一嚼舌根,她这一段时间,真的可谓是水深火热,应付不暇!这一天,刚伺候长公主用过早膳,就有人进来报,“长公主,丞相夫人来了!”长公主只是抬了一下眼,问了一句,“人可带来了?”“带来...

《协议和离时,早死世子红眼求圆房柳昭昭容毓》精彩片段

就算是娶平妻,可终究还是妾,这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会让自家嫡女嫁过来做妾?

要是放低标准,娶一个庶女回来,长公主又实在看不上!

所以,长公主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柳昭昭碍事儿!

但是,现在给她和离书又不是时候。

心里不痛快,就开始磋磨起人来!

柳昭昭每天卯时初起床,然后去长公主院里站着,等长公主起床!

长公主起床之后,由她亲自伺候洗漱用早膳!

她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低眉顺眼不说一个不字,但还是被长公主,抓住好几次机会罚她!

再加上小姑子容安和妯娌温茹,时不时的在长公主面前,给她嚼一嚼舌根,她这一段时间,真的可谓是水深火热,应付不暇!

这一天,刚伺候长公主用过早膳,就有人进来报,“长公主,丞相夫人来了!”

长公主只是抬了一下眼,问了一句,“人可带来了?”

“带来了,您去瞧瞧?”

“嗯!”

长公主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右手,柳昭昭赶紧伸出自己的手,去扶上长公主的胳膊!

这段时间,她俨然接替了下人的活儿,虽然伺候婆婆是应当,但是柳昭昭就是觉得憋屈。

已经连着好几天晚上,自己偷跑出去出气了!

有一次她都翻出了京城,但是想到姨娘的处境,想到弟弟的前程,她又不得不返回来!

想过带着姨娘和弟弟隐遁江湖,可是之后呢?

弟弟是尚书大人的儿子,他就是京城的贵公子,要是隐遁江湖,他就是平头百姓,就算他有才,入仕这条路他会特别艰难!

再说姨娘,她在尚书府做妾,吃穿不愁,儿子又是柳尚书唯一的儿子,自己还聪明,为什么要跟着她风餐露宿?

她倒是可以自己一走了之,走了之后呢?

谁来善后?

后果谁来承担?

当然是她的姨娘和弟弟,他们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要想毫无顾忌的离开,唯有一法——死遁!

所以,她只能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柳昭昭和长公主到前厅的时候,丞相夫人已经在那里喝上茶水了!

“夫人久等了!”

丞相夫人听到长公主的话,立刻起身行礼,“殿下!”

柳昭昭扶着长公主,坐到主位之后,自己立在一旁,微微垂首,不说话不到处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没想到,今天这事儿就是冲着她来的!

长公主和丞相夫人刚说了两句话,柳昭昭就被点名了!

长公主原本和丞相夫人,和颜悦色的说着话,突然一声厉呵:“你耳朵聋了?”

柳昭昭下意识抬头,看到长公主对着她怒目圆睁,柳昭昭赶紧下跪赔不是!

“母亲”长公主长吁一口气,“真是造孽,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柳昭昭真的想说:“就是我这么一个玩意儿,才愿意给你儿子守丧三年!”

“堂堂长公主,用完了人不放人离开,还一个劲儿磋磨,我又不欠你的!”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啥都你说了算是吧?”

可是面上却是一脸恭敬之色,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眼看着长公主又要开口骂人,坐在下面的丞相夫人有些不忍,看了一眼跪着的柳昭昭,立刻开口:“世子妃,殿下托我为世子物色了两位妾室,您给过过眼?”

柳昭昭刚刚神游天外,长公主和丞相夫人陈氏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见,现在才明白过来!

刚进前厅那会儿,看到丞相夫人身后站着两位漂亮的小姐,那时候她还用余光多看了两眼,确实美艳!

只是没想到,那是给容毓准备的美妾!

只是,这平妻还没进门,就给自己儿子房里弄两个美妾,这长公主的脑子里,都是些浆糊不成?

有个正妻就算了,平妻都没说好,就给儿子塞美妾,她是觉得,外人议论他静安侯府没话题,送几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出去?

这两个美妾要是收了,那平妻还用说吗?

哪个好人家的女儿,送进来受这些气?

不过也说不定,这京城里达官显贵很多,但是,像她爹柳所为那样,利益至上的人更多!

不过是牺牲一个女儿,能攀上静安侯府和长公主,牺牲一个女儿,实在算不得什么!

收不收美妾,娶不娶平妻,柳昭昭倒是无所谓,反正受累的不是她!

柳昭昭思绪千回百转,但也只是几吸的时间!

柳昭昭抬头看长公主,长公主给她一个白眼,“起来吧,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柳昭昭起身,又立在长公主身边,这才抬头打量两位小姐,“两位......小姐,长得真是漂亮,我想夫君会喜欢的!”

听到柳昭昭的话,丞相夫人,立刻喜笑颜开,招呼着身后的两位小姐上前,“快,还不谢谢世子妃,你们进门,可是要经过世子妃同意的,不然就是世子也不能纳你们!”

这就是正妻的权利,这世道对女子很不公平,但是丈夫纳妾,是正妻说了算的,这一点在大周,是律法明文规定!

但是,正妻会因为各种各样,自己抗争不了的原因,明明不愿意,却还是要给丈夫纳妾。

就像柳昭昭现在,她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但是拒绝之后,长公主日后会如何对待她?

她想想都会不寒而栗!

丞相夫人的话刚落,两位女子就出来,跪在了柳昭昭面前!

柳昭昭下意识回头看长公主,她是憨傻的废柴世子妃,所以,她只能无助的看长公主!

长公主满意了,对着柳昭昭说:“收了吧?

为毓儿开枝散叶!”

柳昭昭明白了,容毓不愿碰她,长公主就找容毓愿意碰的,为他儿子疏解需求!

但是会不会生下庶子,那是长公主说了算的!

至于后面这个任务,长公主肯定不会自己动手,谁能胜任这艰巨的任务呢?

自然是她这个憨傻的废柴世子妃了。

柳昭昭心里苦啊,她只想有个牺身之地,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可是自从和容毓沾上,她就越来越苦!

本来还有个盼头,现在是彻底掉到深渊了!


柳昭昭被容毓拉着往外走,心里这个着急呀!

脑子里把想说的说了一个遍,可嘴上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任由容毓拉着出了柳府!

等出了柳府,柳昭昭还回头看了一眼柳府。

容毓看柳昭昭那个样子,冲着柳昭昭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怎么舍不得?”

“是啊,是舍不得!”

柳昭昭心里狂啸,“废话,当然舍不得了,我跪了那么久,他们好不容易找死,要动你了,你却一点面子不给,愣是一口没吃,我白白跪了那么久,还挨了一巴掌。”

突然,容毓站到柳昭昭面前,抬手用食指,抚摸柳昭昭红着的左脸,“疼吗?”

柳昭昭吓了一跳,本能的用手去挡,心里暗骂一声:“你有病啊,突然来这么一下,还好本姑娘反应快,不然一脚踢死你。”

柳昭昭心里骂人,面上却不显,在容毓看来,就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不......不疼的!”

“还回去了吗?”

容毓来了这么一句。

“啊?”

什么情况?

这容世子不是喜欢柳妤淑吗?

让自己还回去?

怕是不知道自己,这是被柳妤淑打的吧?

哦,还真不知道,那时候他不在。

柳昭昭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容毓一下就生气了,把自己的手放下背在身后,“哼,给本世子丢人。”

“记住了,以后谁打你,你就给本世子还回去,你是本世子的妻子,别人欺负你就是欺负本世子。”

柳昭昭嘴角抽了抽,然后天真的问了一句,“要是妹妹打我呢?

也还回去?”

这可不是柳昭昭搬弄是非啊,小姑子容安真的欺负她。

嫁进静安侯府三年,容安时不时的就去欺负她一次,好几次居然用石头扔她,有一次因为旁边有人,柳昭昭不好躲,就被她砸到了,打到了胳膊上,疼了好几天呢。

容毓听到柳昭昭这么说,眉头皱了皱,说了一句:“容安不可能欺负你,她是骄纵了些,但绝不会是非不分,无缘无故欺负你。”

这还不算,居然又加了一句,“你是不是惹到她了?”

柳昭昭想锤爆容毓的脑袋,“看吧,狗男人,什么还回去?

别人欺负我,你能相信我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你给我撑腰还回去?”

“还当然是要还的,但是怎么还那是我的事,指望你?

我还不如指望一条狗,来的实际。”

柳昭昭在心里,酣畅淋漓的骂了一遍容毓,这才摇头,“我没招惹她,我给你守丧,又不能到处乱走。”

容毓皱了皱眉头,差点忘了,这傻妻子嫁进静安侯府,是给自己守丧去的。

“那我回去问问容安,要是她真的欺负你了,我会让她给你道歉的。”

容毓知错就改。

“走吧”说着就很自然的,拉起柳昭昭的手,要一起上马车。

柳昭昭没想到,容毓会说出那样的话,让容安给自己道歉?

还是等她真的,来给自己道歉吧,那时候我才真的信你。

思绪千回百转,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昭昭已经被容毓拉上了马车。

回了静安侯府,柳昭昭已经做好了,饿一下午的准备了,毕竟这个点儿,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

静安侯府向来都是,按时按点传膳,过了时间是没有饭菜可用的,这三年来一向都是如此。

可谁知,在见过长公主之后,容毓就让人去传膳了。

“还没用膳?”

听到自己的儿子要传膳,长公主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容毓点点头,“儿子吃不惯柳府的饭菜,所以就没吃。”

“哦,季嬷嬷,让人给毓儿做些喜欢的,现在才用午膳,肯定饿坏了。”

长公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回一趟岳丈家,居然是饿着肚子回来的。

想到这里,长公主看柳昭昭的眼神,都变的凉凉的了。

柳昭昭在心里苦啊,“人家给他备了饭菜的,是你儿子自己不吃的,又不能给他硬塞嘴里边儿。”

而且,静安侯府的规矩,也不是那么严啊,只是对的人不一样,这容毓想吃,不就可以随时做吗?

原来规矩也是对人的。

“昭昭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毓儿用过膳就回去了,你不用在这儿伺候。”

长公主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就是这话让人想骂人。

“哦,你儿子每吃我就吃了是吧?

合着我们柳家,就苛待他这个世子爷了?”

柳昭昭想跳起来指着长公主的鼻子吗?

但是她不敢。

柳昭昭柔柔的说了一声“哦”,她想留下来吃饭啊,她也没吃呢,也是饿到现在的。

但是好像没人留她,只好自己拖一拖了,转身对着容毓缓慢的行礼,“世......子,妾......身......先......回......去......了,您......慢......慢......吃。”

柳昭昭故意放慢说话速度,一边说一遍还看季嬷嬷来了没。

容毓原本是要把柳昭昭留下来的,刚放下手里的茶盏,就看到柳昭昭给自己行礼,说是要走。

只是这说话怎么这样的?

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傻妻子是想留下来吃饭,又不敢张口,所以想拖延一下时间,看看季嬷嬷能不能快点回来,自己好吃一点。

想到这里,容毓突然起了一抹恶趣味。

于是,容毓捂着嘴低笑一声,“哦,知道了,你回去吧。”

“啊?”

柳昭昭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哦,好......吧......”柳昭昭想做最后一次挣扎。

可是迟迟不见季嬷嬷的身影,柳昭昭腿都蹲麻了,于是结束这一漫长的福礼,起来,走了。

看见柳昭昭转身出去,容毓再也忍不住的嘴角咧开笑了。

长公主原本看柳昭昭那个样子,还在生气,想着惩罚一下的,但是转头就看见,自己儿子笑的开怀。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容毓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很有趣。”

然后站起身就往外走。

长公主忙问:“你不吃饭了?”

“让人送到栖梧院吧,吃了我就休息一下,在母亲这儿吃了还得往回走,麻烦。”

话刚落人就没了影儿。


柳昭昭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她这是往柳妤淑的心上插刀子啊,京城人都知道,曾经名动京城的柳大小姐,因为不想为自己战死的未婚夫守丧,逼迫自己的庶妹,替她履行婚约。

至于,这种替嫁秘辛,为什么会让别人知道?

当然是那位,受不得气的长公主,传出去的。

柳妤淑那会儿可是名动京城,自然很多人认得她,柳昭昭刚嫁进去就被人发现了。

精明如长公主,自然一想就明白了柳家的心思。

一时间,曾经踏破门槛,要求娶的贵女,再也无人问津,而且,就算是柳尚书和夫人,反过来找媒人,给自己的嫡女说亲,豪门大户也没人再接柳妤淑的庚帖。

京城里的的豪门大户,不求儿媳有多少才能,但是重情重义绝对是首选。

柳妤淑连在容毓死后,为他守丧都做不到,更遑论,要是家族有什么灾难的时候,她会和夫君同甘共苦了。

所以,柳妤淑就这么剩下了,一剩就剩到了现在。

二十一岁的柳妤淑着急了,整个柳府都为她的婚事着急了。

现在容毓回来了,他们又打上了容毓的主意,就看容毓和静安侯府,还有长公主要不要做这个冤大头了。

但是为什么受苦的总是自己呢?

这不公平啊!

柳昭昭嘀咕完那句话,厅堂里安静了一瞬,接着就是“嘭”的一声,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响声。

“放肆。”

柳夫人石氏低呵一声,盯着柳昭昭的眼神淬上了剧毒。

接着就响起“啪”的一声巴掌声,柳昭昭被打了,被柳妤淑给打了。

柳昭昭如果不管姨娘的死活,不关弟弟的前程,她是能还回去的,也是能轻松脱离这豪门大院的。

困住她的不是身份不是高墙,而是情,亲情。

从小姨娘护着她,不让她和弟弟受一点苦,就算她被柳夫人在大雪天罚跪,也不会让他们姐弟受一丝委屈。

曾经的柳昭昭为了报复嫡母和嫡姐,给他们下过老鼠药,推嫡姐下过池塘,那时候她是真的存了杀人的心思。

姨娘为了护住她,被柳夫人放进池塘,浸泡了两个时辰,差点冻死,从此落下病根。

弟弟也为了护她,被柳夫人打的皮开肉绽。

对于这样的姨娘和弟弟,她又怎么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和前程?

所以,柳昭昭选择忍。

“我说的是真的,听长公主说,已经相看了几个贵女了,等世子现在做的事做完了,就要迎进府里了。”

柳昭昭一脸天真。

虽然以前她动过杀人的念头,也做过一些狠毒的事,但是她们以为,她每次都不是故意的,毕竟,她从小就伪装的很好。

既然他们想死,那就成全她们,也不是没办法。

厅堂陷入短暂的安静之后,柳昭昭右手食指点在自己的嘴角处,看着就像是一个孩童。

“但是,世子把她的救命恩人带回来了,现在住在府里,是一个漂亮的姐姐。”

“什么?”

有危机感就好。

柳昭昭双手手指相互搅在一起,脸也变得红彤彤的,“李嬷嬷说......说什么?”

果然,引起了注意。

柳昭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说.......说......她给我喝补汤,说是只要我的肚子里有了宝宝,就算世子娶了平妻,我也不用怕。”

说到这里,柳昭昭抬头懵懂的看着柳夫人,“夫人,怎么才能有宝宝呢?”

“是不是我的肚子里有了宝宝,世子就不会把我送回来了?”

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要是再想不到对策,这柳夫人也就别当了吧。

果然,她们满意了,“你起来吧,一会儿世子回来,你还跪着,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柳夫人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去看看你姨娘吧,这些年,她挺想你的。”

“是,谢谢夫人。”

柳昭昭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丫鬟的,现在没有在外面等着,应该是被石氏身边那几个丫头给支开了。

柳昭昭没有去找那几个丫头,她们是侯府的人,石氏不敢动她们,她们不会有危险,她们在的话,反而自己和姨娘,还不能敞开了说话。

柳昭昭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姨娘的院子,安姨娘正张望着院子门口,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姨娘姨娘”安姨娘一看到那抹身影,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柳昭昭扑到安姨娘怀里,漂泊了三年的孩子,终于回到娘亲的怀抱了。

“昭昭,我的昭昭,我可怜的女儿啊!”

安姨娘一边哭,一边叫自己的昭昭,一会儿就开始打哭嗝了。

“姨娘,别哭,我们能说话的时间不多,别都用来哭了。”

安姨娘眼泪收的很快,抬手把脸颊的泪痕擦掉,拉着柳昭昭进屋,“昭昭说的是,来我们进去说话。”

两人一坐下,安姨娘就看到了,柳昭昭红着的半边脸。

伸手摸上那红印子,眼泪又下来,“她们打你了?”

“她们难道不怕世子发难?”

柳昭昭抓住安姨娘的手,“世子不会因为我和他们发难的,世子是喜欢嫡姐的,他不会为难她!”

当年,容毓和柳妤淑的婚事,还是容毓自己向皇帝求来的圣旨!

因为圣旨上写的是柳家嫡女,才为后面的替嫁提供了可能。

柳姨娘想了想,问“昭昭,现在世子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静安侯和长公主,是不会让你做静安侯府当家主母的,他们肯定会给世子,重新娶一个,能当静安侯当家主母的豪门贵女。”

不得不说,安姨娘能在柳夫人的手下活下来,还能保住自己的两个孩子,是真的聪明。

柳昭昭对着安姨娘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姨娘。”

“他们打算再等一年半载,就给容毓世子娶平妻。”

安姨娘眯了眯眼睛,“那对你什么安排?

他们不会放你离开,这关系到他们的名声,他们不会让人有机会,说他们忘恩负义。”

“那么你就两个下场,病死或者做他们充当门面的傀儡。”

柳昭昭咬了咬下唇,“他们说,留我在府里,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柳昭昭带着小桔和小杏儿,去向长公主请示出府,她自己是没有随意进出侯府的自由的。

柳昭昭和长公主,刚说出一句:“原本今天是世子的忌日......”,长公主冲着柳昭昭就扔来一个茶盏,一茶盏的热茶水,都洒到了柳昭昭的身上。

好在,那茶水应该倒出来有些时间了,看着冒着热气,实际温度倒是,在人体的接受范围之内。

“我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却在这儿咒他?

你安的什么歹毒心思?”

这长公主听人说话,永远不会听人把话说完,这三年来,柳昭昭来请安的时候,永远不敢多嘴,就怕她逮着机会磋磨自己。

可能自己真的是不会说话,这三年虽然她小心再小心,还是因为这个,没少让长公主磋磨。

柳昭昭暗暗叹口气,算了,还是晚上自己出去给他们烧吧。

那些战死的将士,都是大周的英雄,他们不该让人遗忘。

就是东西有点多,自己一个人,恐怕要费不少周折才行。

最后,柳昭昭被长公主罚在院子里跪着,因为跪出了经验,所以,在来的时候,柳昭昭就已经在膝盖上绑上了护膝。

早上起来的时候,朝霞把大半个天空,都照的红彤彤的。

果然,柳昭昭刚跪下一会儿,天上就开始滴滴答答的滴雨,不到一刻钟雨就下大了!

时不时还伴有春雷!

“春天到了啊!”

柳昭昭抬头看看天,呢喃了一声!

柳昭昭低着头,尽量不让雨水流到自己的眼睛里!

突然头顶的雨停了!

柳昭昭抬眼一看,分明雨还很大呀!

再一抬头,就看到容毓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她身边,整把伞都顶在她的脑袋上,容毓的另一半身体已经湿了!

分明这不是第一次淋雨,更不是第一次罚跪,但是柳昭昭就是突然觉得好委屈!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豆大的泪滴,不停的从眼角流下来!

没有声音,容毓却觉得,那眼泪滴落的声音,震耳欲聋。

容毓蹲到柳昭昭身边,抬手给柳昭昭擦泪,只是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去看柳昭昭的眼睛!

然后将手中的伞塞到柳昭昭手中,自己直接进了长公主屋里!

不到一刻钟,容毓出来了,钻到柳昭昭的伞下,将柳昭昭从地上拉起来,揽着柳昭昭走了!

柳昭昭全程看着容毓的眼睛。

她不知道容毓为什么会来,也不知道容毓跟长公主说了什么,长公主居然能免了她的罚跪!

但是今天能让她免受罚跪之苦,她心里是感激的!

到了栖梧院,李嬷嬷现在屋檐下,焦急的等着,看到容毓搂着柳昭昭进来,忙迎上前!

“快,屋里准备了热水和姜汤,世子和夫人进去先喝点姜汤去去寒气,然后泡个热水浴!”

柳昭昭明白了,是李嬷嬷给她搬来的救兵,一时间心里暖暖的!

她在柳府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弟弟和姨娘,没有感受过,来自其他的人的善意!

没想到来了侯府,居然让她遇到了李嬷嬷!

等容毓和柳昭昭喝了姜汤,泡了热浴,换好干净舒适的衣服之后,下人都退了出去!

柳昭昭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时不时用余光去打量容毓!

容毓的手里,一直把玩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只有手掌长短,但是寒光逼人!

柳昭昭每次瞥到那寒光,都要瑟缩一下,好像那匕首下一秒,就要刺入她胸膛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容毓才抬眼,看着柳昭昭:“你今天为何要出府?”

柳昭昭吞咽一下口水,一边张口一边看着容毓的神色,“前两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

“嗯?”

果然,刚说一句话,容毓就皱着眉头瞪着柳昭昭,柳昭昭不敢说了!

柳昭昭低着头,等着容毓的发落!

一会儿,听到一声叹息,接着就听到一声,“你接着说,这和你出府有什么关系?”

柳昭昭不确定的抬头看着容毓,“你不生气?”

容毓似有无奈的叹口气,“再把你扔到外面去罚跪?”

“不,不不!”

柳昭昭双手快速的摆动,她才没有受虐的爱好呢!

容毓嗤笑一声,“那就说说吧!”

柳昭昭这才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出来。

“前两年都是你给我烧纸钱和纸扎?”

容毓现在眉头算是彻底舒展了!

柳昭昭点点头,“是啊,侯府不能烧火,都是我带到你的衣冠冢前烧!”

“除了我,你还给其他人烧?”

容毓又问了一句,情绪不明!

柳昭昭点点头,“你进军队的时候,带了七个公主府的亲兵,兵部上报的战亡名单里,他们都在。”

“我就想着,给一个是烧给,八个烧也是烧,就找纸扎老板多订了些,每个人都有!”

容毓听到血管直跳,听别人讲着给他烧纸钱的经历,他估计是头一个!

容毓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是很有威压的,静安侯是文官,整个是书生气质。

但是,容毓不同,他整个人给人一种冷冽之感,还有将军身上那种,独有的肃杀之气!

“小桔!”

突然容毓喊了一嗓子,把柳昭昭吓一跳!

她不管想什么,总是容易入神,所以,总是被吓到!

“世子!”

“给夫人取披风过来,再取伞过来!

我要带夫人出府,你们不必跟着!”

容毓一边吩咐,一边已经起身准备出门了!

柳昭昭不可置信的看着容毓,“你带我去哪儿?”

不会是带她出去,然后找个四下无人之地杀了她吧?

反正外面瓢泼大雨,流再多血都被冲刷干净了!

柳昭昭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容毓的后腰!

那把匕首,被容毓随手插到,后腰腰带里了!

容毓听到柳昭昭的话,回头看一眼柳昭昭,就发现她看着自己身后的匕首发呆!

“我去看看我们的衣冠冢,顺便把那些纸扎,给他们烧过去!”

柳昭昭愣了一瞬,然后点点头!

小桔给她披好披风,柳昭昭接过雨伞,跟着容毓就一起出了府!


柳昭昭是京城有名的废柴千金,不仅不学无术,还是个傻的!

这些流言,在柳昭昭十三岁的时候,一次小姐妹聚会之后,在京城广为流传!

后来又加了一条,“能替她嫡姐嫁进静安侯府这样的豪门大户,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的嫡姐是她的对照面,多才多艺貌美如花,冰雪聪明,几乎所有赞美女子的词,都用在了她身上!

五年前容毓跟随叔父一起出征,三年前,他被战马踏成肉泥的消息传回京城!

一时间,公主府和静安侯府的天塌了!

大周习俗,未婚之人不论男女,不可葬入祖坟。

长公主心疼儿子,就想起了,和儿子订了亲的,柳尚书家的大小姐柳妤姝!

她提出来,让柳妤姝抱着容毓的牌位拜堂,给自己的儿子守丧三年,三年之后给她和离书,并在她再嫁之时,送上双倍的嫁妆!

柳妤姝死活不愿意,柳昭昭为了自己的姨娘和弟弟,答应替嫡姐嫁进静安侯府!

原本柳昭昭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要拿和离书的日子,没想到这容毓居然诈尸了!

他活了!

可是柳昭昭快郁闷死了,本来顺顺利利的计划,现在全泡汤了。

没有和离书,她根本无法离开侯府!

“实在不行,让他给我一纸休书?

总不能在这侯府,这么装傻一辈子吧?”

柳昭昭一晚上没睡。

净盘算怎么拿到和离书了!

容毓不碰她,这是她现在唯一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只是,身下的那块帕子,明天不好交代啊!

就说吧,这男人就是个大麻烦,他死的那段时间,这侯府找她茬的就那几个。

长公主虽然不喜欢她,好一些面子,也没特别磋磨过自己。

这下,自己这个多余的人,不止傻,还占着他正妻的位置,他还不愿碰她。

丈夫婆母不喜,还占了一个德不配位的身份,估计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造孽啊!

果然,柳昭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丫鬟来叫她起床的时候,容毓已经不在了!

在李嬷嬷看到床上那块素帕的时候,过来问她,“夫人,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要有什么?”

柳昭昭当然知道,那上面需要有什么,但是她是傻的,不能知道!

“唉......”李嬷嬷叹一口气,拿了盒子,将那块素帕收了起来!

到凤寰院之后,刚进门,迎头就被一个盒子砸到了脑袋!

“你给本宫跪下!”

长公主连自己的尊称都拿出来了!

柳昭昭是傻,但是她知道,万事先跪为敬,跪长公主那是跪自己的婆婆,不丢人,也不是第一次跪了!

柳昭昭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跪下,“儿媳知错,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你自己说你错哪儿了?”

柳昭昭认错态度不可谓不好,赶紧磕头,“母亲说儿媳错在哪儿,那就是错在哪儿了,儿媳一定改!”

“你告诉我,为什么素帕上没有落红?”

柳昭昭当然知道为什么没有,根本没有圆房,有落红才奇怪了!

但是,她不能让人知道她懂!

所以,柳昭昭抬头懵懂的看着长公主,“落红是什么?

为什么要有落红?”

长公主被噎了一下!

转头问李嬷嬷,“你没教过她?”

李嬷嬷忙跪下磕头,“昨夜奴婢教了夫人一回,估计是没记住!”

一旁的弟媳温氏,用帕子掖着嘴偷笑,这样的世子夫人,绝对是侯府最大的耻辱!

有这样的夫人,容毓的世子之位,自己也不是不能肖想一下!

想到这儿,温氏笑着问柳昭昭,“大嫂,你昨天和大哥睡在一起吗?”

柳昭昭点点头,“睡在一起的!”

温氏又装模作样的低声问了一句,“那......脱衣服了吗?”

柳昭昭拧着眉,“不脱衣服怎么睡啊?

弟妹,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

温氏被噎一下,想继续问又不好意思说,再问的细一点就有点露骨了!

“你问!”

长公主急得呀,自己又不能明着问,不明着问,这傻儿媳妇又不懂,这可愁死个人!

只能让跪在柳昭昭身边的李嬷嬷问了!

李嬷嬷看看长公主,又看看温氏,这才在柳昭昭耳边问了一句话。

柳昭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双手摆的跟扇子似的,“没有没有,夫君只看了书,然后就睡着了!”

得!

终于问明白了,不是没有落红,是根本没有圆房!

长公主冲着柳昭昭翻个白眼,“起来吧!”

“你说说你,要你有什么用?”

“没人给你儿子守丧的时候,我就是有情有义的好儿媳,现在你儿子诈尸回来了,要我就是有什么用?

真是卸的好磨,杀的好驴啊!”

“有本事,你倒是把三年前,写好的和离书给我呀?”

当然这些,柳昭昭只敢在心里腹诽,是万万不敢喧之于口的!

她怂!

午时,进宫面圣之后的容毓,回府时带回来一个女子!

名叫阿九,无姓!

女子原本应该是个美女来的,但是现在额头上多了一道疤痕!

容毓说,那是为战场战死的士兵殓尸时,被没有死透的敌国士兵伤的!

柳昭昭心里挺喜欢这个阿九的,她要是没救容毓的话,她就更喜欢她了!

容毓风光霁月少年将军,还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小辈,比皇子还要喜爱几分!

但是,因为他活着回来了,柳昭昭拿到和离书的日子,一下变的遥遥无期!

“毓儿,今天和皇上聊了很久?”

静安侯从外面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容毓点点头,三年没见舅舅,还怪想他的!

静安侯“哎”一声,“皇上是君,你们不是平常百姓家的舅甥关系,时刻不要忘了你是臣!”

容毓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对了,下朝的时候,柳尚书拦住我,问你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带昭昭回一趟门,我答应了。”

“明天你带昭昭回门吧,她嫁过来三年,除了你生辰和忌辰时去相国寺给你祈福,还没出过门呢!”

静安侯一口气说了很多!

柳昭昭这才想起来,自己自从嫁进来,还没回过门!


原本以为,要等好一会儿,才能等到雨停呢!

谁知,刚到纸扎店雨就停了!

柳昭昭和容毓下了马车,这下改为容毓跟着柳昭昭了!

毕竟,里面的东西,都是柳昭昭定的!

大周习俗,长辈和姐妹,是不能给小辈烧纸钱和纸扎的,会给他们折福!

这也是,当时长公主铁了心,要柳家履行婚约的一个原因。

这辈子福薄命短,他们希望容毓下辈子福寿安康,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不会冒险!

在这一点上,大周的百姓,不用律法约定,也能做的很好!

容毓以为再怎么样,一辆马车绰绰有余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装了足足十辆马车!

容毓看着那一车一车的纸扎嘴唇紧抿,居然这么浩荡啊!

等到了位于京城南边,苍耳山上所立的八座衣冠冢,容毓心里五味杂陈!

容毓的衣冠冢立在正中间,另外七个衣冠冢呈半包状态,围绕在他的坟头后面。

容毓站在自己的衣冠冢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动不动的。

不过,想来也应该挺感慨的,给自己上坟,估计他是这世上头一个。

“纸扎都放下来了,你要不让让?

我给他们烧?”

柳昭昭原本想着再让他站一会儿的,但是眼看着乌云又压下来了,她可不想再淋雨了。

听到柳昭昭的声音,容毓这才回过神来,他陷入了自己的记忆里,那场战斗不止是他和他的亲兵,还有近十万的将士,被永远埋在了那个山谷里。

兵部报上来的,只是记录在册的士兵,还有一些在当地临时招录的,根本来不及记录在册,就上了战场。

那些人又有谁会记得?

容毓回头,就看到身后排排站了七匹纸扎战马,每个战马都是跟小马驹一样的大小,还有和真人一比一大小的纸扎美妾、小厮,齐刷刷的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一种诡异感。

容毓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但是突然看到这样的景象,还是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以前,都是你一个人过来?”

容毓看着柳昭昭去搬那些纸扎,就上手去帮忙。

“不是,前两年长公主会派几个小厮跟着,用不着我自己搬。”

容毓眯着眼睛看柳昭昭,现在的她,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憨傻的。

不管是行为动作还是说话语气,都跟在家里时候不一样。

自从上次,见过柳昭昭那个眼神之后,柳昭昭的任何一个行为,都能引起容毓的怀疑。

柳昭昭察觉到了容毓的目光,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柳昭昭放下怀里的那匹战马,对着容毓傻傻一笑,“我给你们烧的战马好用吗?”

容毓顿时一脸黑线,“我这三年是在养伤,又不是死而复生,我怎么知道?”

柳昭昭吐了吐舌头,然后拿出自己身上的火折子吹燃,走到战马的屁股后面,点燃了战马的尾巴。

做纸扎用的纸极易点燃,一瞬间就窜起一簇火苗,一匹战马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在战马化为灰烬的时候,突然起了一小股风,将那一捧灰烬,转着璇儿的吹散了。

柳昭昭嘴里嘀咕了一句:“别着急,每个人都有,去年给你们烧了媳妇儿,你们还满不满意呀?”

柳昭昭一边说,一边又点燃几匹战马,又说了一句:“今年给你们烧几个美妾,烧了房子也比去年的大,还有几个小厮。”

容毓看着柳昭昭的操作,嘴角直抽抽,这是跟她的亲兵说的话,那自己没回来之前,她都跟自己说些什么呢?

容毓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一股,劈开身后的坟头,钻进去的冲动。

“虽然是美妾,但是不可以对你们媳妇不好啊,这是伺候你们媳妇的,你们要是对你们媳妇不好,以后我就不来给你们烧了。”

容毓听着柳昭昭念念叨叨的,心里想,这样的一个人会有坏心思吗?

两人刚下山,大雨就又来了,马车里两人谁也不说话。

快进城门的时候,容毓才问了一句:“今天要是我不带你出来,你定的那些东西打算怎么办?”

柳昭昭抬头看着容毓,“让你来烧啊!”

柳昭昭的眼神太过清明,容毓找不出一丝的破绽,可是那个眼神他没办法忽视,所以,现在他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态,跟柳昭昭说话,干脆就不说了。

现在三年之期已过,柳昭昭想离开了,这两年她自己攒了一些银钱,足够自己离开,做些小生意养活自己了!

但是,现在的她没有理由离开了!

怎么办?

等着容毓娶平妻,然后在这侯门大院里蹉跎一生?

就算后面容毓和自己圆房了,自己生了孩子,真的能和真正的当家主母,所生的孩子一样吗?

等平妻娶进门,真的能容得下自己这个正妻?

她不相信人性,所以,她需要远盾!

具体怎么盾,她还没有一点思绪,这是一个大计划,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不能少,现在的她看不到一点机会!

梅雨季一过,基本就进入了盛夏。

京城中各种大大小小的聚会越来越多了!

算算时间,容毓回来已经快要三个月了!

三个月里,他们始终没有同房,那天从苍耳山回来,容毓就接了差事出了远门,柳昭昭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只是,现在的她过的,比以往那三年都要辛苦!

那时候,她每天早上起来,要做的事就是抄经,为容毓祈福。

然后就是在自己院里打发时间,长公主因为看到她一身孝衣,就会想起容毓,所以她也不用去她跟前立规矩。

只是偶尔想起她来,会叫过去训训话什么的!

可是,现在,容毓回来了,长公主的精神头也回来了!

柳昭昭的苦难也就开始了!

容毓前脚办差刚走,柳昭昭就被叫到长公主身边,立规矩去了!

长公主现在是,怎么看柳昭昭,怎么不满意,庶女不说,还是一个憨傻的!

没有做侯门主母的能力,却占着世子正妻之位。


柳昭昭从长公主那里出来,一路上心里在骂容毓,走路兴致都不高。

也不是兴致不高,而是饿的走不动路。

在姨娘那里,也只是吃了几块小点心,就她的饭量,那些连给她塞牙都不够,还要饿一下午才能等到晚饭。

苦啊!

在静安侯府她苦了三年了,三年来给容毓守丧,长公主要她吃斋,斋饭都是素的不能再素的饭菜。

要不是她时常偷偷出去偷腥,估计现在沾上荤腥就得难受,连她最爱吃的肉,都没办法吃了。

本来还想着,等容毓的三年丧期一到,离开了静安侯府,自己就能随心所欲的吃了。

谁想到他还诈尸,诈尸就诈尸吧,自己却还要跟着他挨饿,这容毓就是她的克星,她得赶紧想办法离开才行。

不然真的命不久矣啊!

“怎么才走到这里?”

容毓从后面追上来,看到柳昭昭居然才走到花园。

柳昭昭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容毓,就继续回头走路,顺便说了一句,“饿的走不动。”

容毓嘴角噙笑,然后弯腰,一把抱起柳昭昭,就往栖梧院走。

柳昭昭被吓了一跳,赶紧搂紧容毓的脖子,“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

柳昭昭吓的都忘了装傻。

话一出口柳昭昭就后悔了,柳昭昭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埋头不再说话。

可是容毓看见了,他是少年将军,察言观色揣测人心他很在行。

虽然只有一瞬,容毓还是看见了,并且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容毓从没见过这样的柳昭昭,那一瞬的眼神居然那么凌厉,和他见过的那些高手不遑多让,这可不是傻子能有的眼神。

容毓心里思忖着,面上却未显,只是自顾自的往栖梧院走去。

等到了栖梧院,容毓说了一句,“我抱着你走的不是挺稳的?”

然后才放下柳昭昭。

柳昭昭脸红着“哦”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脸红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容毓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身上的气息和眼神,不是她这个空有一身武艺,却从没杀过人的女子,可以相比的。

柳昭昭怕跟他待的时间太长,露出一些马脚来。

容毓看着柳昭昭关上的房门,陷入沉思。

回来的这两天,他从没关注过这个,为自己守丧的妻子,像别人一样,以为她就是一个不受娘家重视的庶女,现在看来,是他疏忽了。

能在柳夫人那样的人手下活下来,还把自己的两个孩子养的好好的,安姨娘岂是一个简单人物?

一个不简单的人物,能养出一个傻女儿来?

容毓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不会消失,除非所有的谜团全部解开,否则会让人寝食难安。

容毓虽然对柳昭昭起了疑心,但是在膳食送来的时候,还是去叫了柳昭昭出来。

“不是饿的连路都走不动了?

膳食送来了,去吃点?”

“我可以吃?”

柳昭昭不可置信的看着容毓,手指指着自己,这可是三年来,从没有的待遇啊。

容毓看着柳昭昭点头,“当然可以吃。

为什么这么问?”

柳昭昭低着头说:“不是府里的规矩吗?

过了固定时间,是不能传膳的吗?”

容毓顿了顿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什么时候饿了,都可以吃饭。”

柳昭昭心里在打鼓,她不知道容毓,有没有看到自己那个眼神。

容毓突然抱起柳昭昭那一瞬,柳昭昭是起了杀意的,静安侯府一直不是自己的家,她在这里时刻都小心翼翼。

在她看来,静安侯府是比柳府还可怕的虎狼窝,在虎狼窝里,被人突然从后面抱起来,不管是谁都不会淡定吧?

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很饿,连头上的头冠都没拆,就和容毓去吃饭了!

吃饱喝足,柳昭昭才又关注到,自己头上小山一样的头冠。

柳昭昭回头问李嬷嬷,“这个东西我能不能摘了?”

在静安侯府的这三年,她的所有言行都要得到李嬷嬷的允许,她已经习惯了。

李嬷嬷有时候是挺严厉的,不过更多时候其实挺好的。

好几次容安为难她的时候,李嬷嬷都暗地里帮她了,她都知道。

李嬷嬷还没说话,容毓瞥了瞥柳昭昭头上的头冠,那是给他妻子的,他的世子妃特有的头冠,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但是现在,他不希望那个东西,戴在柳昭昭头上,“摘了吧,看着就像小孩儿,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怪别扭的。”

说完这句话,容毓直接起身走了。

柳昭昭看着容毓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容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总觉得容毓在生气,明明刚回侯府那会儿,还感觉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其实,容毓不是生气,只是刚刚柳昭昭的那一个眼神,让他觉得柳昭昭,不是那么的单纯,甚至比一般人心机更深。

不知道她这样伪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也让容毓,对柳昭昭替嫁之事有了疑问。

容毓不喜欢复杂的女人,他娶妻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后宅安宁,柳昭昭的心机这么深,以后娶了平妻,后宅真的能安宁?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现在看柳昭昭,哪儿哪儿都不太对,而且越想疑问越多。

他怕再和柳昭昭待在一起,他会忍不住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也怕冤枉了柳昭昭,所以,干脆躲了。

柳昭昭只觉得莫名其妙,也没多放在心上。

容毓一连好几天没有露面,柳昭昭也乐的清闲!

很快,容毓原本的祭日快到了,但是容毓回来了,之前柳昭昭准备的那些东西用不着了!

但是东西挺多的,扔了又挺可惜!

所以,柳昭昭还是决定烧掉,前两年给容毓烧纸钱和纸扎的时候,也会顺便给和容毓一起牺牲的亲兵烧。

今年不用给容毓烧了,烧的时候少写一个容毓的名字就行了!

所以,在原本容毓的祭日这天,柳昭昭还是出门了,并且穿的也是素净的衣服,也没有带任何首饰!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