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连忙打开,奏折中言辞犀利,桩桩件件均是在说沐云景的不是,将沐云景塑造成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太子道:“这只是苏大学士的一面之辞,奏折中所说的事迹,也都是臆测为主,并无实质性的证据,儿臣请求父皇,允许沐云景自辨!”
“这个...”禾帝故作沉思,“太子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吧,苏大学士你便当庭质问沐云景,让他在众臣工面前认罪!”
“是,臣遵旨!”苏大学士心中一沉。
禾帝的转换太快,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第一条,沐将军隐瞒不报...”
“臣反对!”沐云景连忙道,“北境军情,自归京的第二日,臣便已如实上报给陛下,这欺君之罪,臣绝不认!”
“陛下,是否真有此事?”苏大学士急忙询问。
“是有此事。”禾帝点了点头,“朕当时关心的是胡国是否已经退兵,便在沐云景还虎符之时过问了一下。
倒是朕疏忽了,未注意军队伤亡,便打发沐云景离去了。”
苏廷鹤拨弄了下胡须,“如此,还是沐云景选择性上报,报喜不报忧!”
禾帝摇了摇头,“朕方才忘记说了,沐云景向朕请求北境立即招兵五万,补充北境军力。”
北境军满编才七至八万,此言一出,足见沐云景并未欺瞒圣上。
“可是...”苏廷鹤还想再说。
太子则见缝插针道:“父皇,苏大学士所说的欺君之罪,是否不成立!”
禾帝点头,“是不成立,此事全因朕之过失造成,平日里与众臣工少了交流,是朕之过,怪不得沐卿。”
欺君之罪向来是帝王最厌恶之事,如今禾帝却轻描淡写的揭过。
朝中聪明者已看出端倪。
中立的大臣悄悄的站离苏大学士远了些。
禾帝继续说道:“苏大学士关心国事,担心朕被蒙蔽,其心昭昭,传朕的旨意,赐苏大学士东珠十颗!”
怎么回事,既没有罚沐云景,又赏了苏大学士?
群臣摸不着禾帝的心思,不敢说话。
苏廷鹤方才所论的第一条被驳回,不便再说,他微微转头。
身后的刘御史出列,“沐将军欺君之罪不成立,但是方才苏大学士所参的第二条,好大喜功,不顾将士性命,臣认为应予深究。”
太子出列质问,“北境远离京城,战报中只有胡国退兵的情报,倒不知刘御史消息从何而来?”
“事出必有因。”刘御史肥胖的下巴颤抖,“京城人人传说,未必空穴来风。”
还不是你们到处传播,以坏沐云景名声,太子冷笑,道:
“原来刘大人是在臆测,光凭臆测,便要定怀集将军之罪?你当朝廷的法令是儿戏吗?你身为御史,平日里就是如此行事?
那孤倒是要好好查一查那些被刘御史参倒之人,看看其中是否有被冤枉者!”
刘御史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当官的有几个经得起查的,他参倒的那些人,很多是政敌,并非贪官、庸官。
禾帝眼神凌厉,“太子所言有理,刘卿,你虽有监察百官之权,但说话做事不得空口无凭,若是拿出不实证,朕可是要处置你了。”
“这...”刘御史大人求助的看向苏大学士。
说好的围攻沐云景,怎么自己被打击了。
苏廷鹤知晓不暴露北境军中穿插的眼线不行了,否则以后无人敢为自己做事,他出列道:
“是老臣告知刘大人的。”
刘御史投过去一道感激的目光,低着头弓着腰站回原位。
苏廷鹤从袖口中掏出一道牛皮纸状的书信,咬牙道:“中军参将林若南不忿沐云景在北境只手遮天,胡乱指挥,欲向兵部上报其罪,又恐镇国公府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