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的是,沐云景回京数日期间,太子一党一直在做党同伐异之事,门下连上折子攻击苏大学士的门生、故吏。
内阁、都察院、清流都有人被罢免。
朝中局势为之一变!
信件没有落款,笔迹刻意掩藏们,永清却知晓这封信是她的外公苏大学士所写。
“信上的内容你也看到了。”苏贤妃冷笑,“我今日又被降了位份,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可是太子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吧。”永清反问道。
太子并未监国,只有参政之责。
无论朝局,还是后宫,他都无法左右。
更何况是这么大范围的官员调动!
苏贤妃叹息着摇头,“不是太子,是你父皇!”
“父皇?”永清惊道。
外公位高权重,父皇这是要斩其羽翼,拓清朝廷。
可是母妃待人宽厚,与世无争,并未犯错,是自己给了父皇整饬后果的理由。
永清眼中的歉意更浓。
她有一处不解,问道,“母妃,这些与今日之事有什么关系?”
苏贤妃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对于太子他们来说,能不能拴住你已经不重要了。
沐云景是太子党的核心人物,太子是想将你踢开,免得他羽翼下的官员行事,投鼠忌器!”
永清一怔。
是这样吗?
好似说的通,可是又好像哪里不对。
苏贤妃以为永清为外公担忧,捧起一本书道:“你外公在朝几十年,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倒是沐云景,北境的军情好像没想象中那么好。”
永清看着窗外,想到赏花宴上,太子说到北境时,沐云景不自然的表现。
哗啦啦~
夜间突然飘起春雨,打落在窗户上,让人不得安静....
。。。。。。
下半夜雨便停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的照进窗户,屋内一片金黄,温暖中带着朝气。
窗外的树叶上,残留雨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整座镇国公府都是虫鸣鸟叫声。
沐云景伸了个懒腰,披衣走到窗前,双臂一展,窗户「支吖」一声打开。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真好,树木的味道,夹杂着些许泥土的芬芳,让人神怡心静。
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北境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着他...
还有太子、浔阳、于尔等好友关心着他...
沐云景突然来了兴致。
他走出屋外,拿起长枪,挥动起来。
此情此景,忍不住吟唱:
“心悲动我神,弃置莫复陈。
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
恩爱苟不亏,在远分日亲。
何必同衾帱,然后展殷勤。
忧思成疾疢,无乃儿女仁。
仓卒骨肉情,能不怀苦辛?”
长枪在手,一股豪气直插胸间,沐云景仿佛回到了在北境与胡人厮杀的场景。
天苍苍,野茫茫,胡人身影无处藏。
连嗜血的胡人本帅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值得畏惧!!
张伯突然跑了进来,大喊:“不好了,少爷,咱们府门被人堵住了。”
沐云景一个踉跄...
他连忙上前问道:“是哪里的军队,敢围攻镇国公府?张伯,有没有看清他们打的谁旗号?”
“不不不。”张伯解释道:“不是军队,是一群书生,喊着让沐家交出北境军权。”
“哦?”沐云景疑惑。
奇了怪了,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反过来了。
“我去看看!”
沐云景大步流星走向前厅。
大门处,几名护卫正吃力的拱着门栓。
得!
都成攻城战了!沐云景好气又好笑。
外面嘈杂的声音传来,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