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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表时间: 2025-05-30

五月的风卷着沙粒扫过演武场,贾珩站在土台上,手里的红旗被吹得猎猎作响。旗面是粗布染的,边角还留着针脚,“宣府左卫第三所”七个字歪歪扭扭,是周大柱媳妇连夜绣的——她说“旗得有自家的味儿”。

“列阵!”贾珩喊了一嗓子,声音混着风声撞在营盘墙上。三十个精壮“唰”地排成三行:前排是张铁柱带着的大棒手,八个人攥着碗口粗的枣木棒子,棒头包着铁皮;中间是周大柱领的火铳队,十支改良过的火铳斜扛在肩上,药池里的瓷粉火药泛着青灰;后排是老军们的刀盾手,十二面牛皮盾擦得发亮,刀鞘碰着盾牌“叮当”响。

“三才阵!”贾珩挥旗。前排的大棒手往前半步,盾牌在身后支成半弧;火铳队猫腰钻过盾缝,枪管架在盾沿上;刀盾手向后错半步,盾牌叠成墙。风掀起张铁柱的号衣,他冲贾珩咧嘴笑,缺了颗的门牙在太阳下闪:“珩哥儿,这阵像不像咱吃的三才饼?”

“闭嘴!”周大柱踹了他屁股一脚,火铳在手里转了个花,“专心!”老军李二牛的盾牌抖了抖,他上个月刚退烧,咳嗽声还没断利索,可盾举得比谁都直——贾珩教过,盾墙要像山,山倒了,后头的人就没了命。

土台下面传来马蹄声。贾珩抬头,见周铁牛骑着黑马过来,铠甲擦得锃亮,刀疤在阳光下泛着红。后面跟着参将府的两个千总,马背上挂着银牌,鞍鞯是新换的。周铁牛勒住马,扯着嗓子喊:“珩哥儿,老子倒要看看,你这三十个毛头小子能翻出啥花样!”

贾珩没接话,挥旗向下一压。张铁柱的大棒“砰”地砸在地上,三十人同时喊号子:“一、二、三——杀!”前排的大棒手抡起棒子,“呼呼”带起风声,专往草人下三路招呼;中间的火铳队扣动扳机,“砰砰”响成一片,弹丸穿透草人胸膛;后排的刀盾手举盾跟进,盾牌撞得草人东倒西歪。

草人堆里传来“咔嚓”声。一个草人的腿被张铁柱的棒子砸断,另一个的胸口被火铳打了个对穿,还有三个被盾墙撞得滚进沙堆。周大柱的火铳“咔”地退出弹壳,冲贾珩比了个大拇指——这是他们练了半个月的暗号:“得手了。”

周铁牛的马惊了一下,他猛拽缰绳,盯着满地的草人碎片,胡子一翘一翘的:“好小子!这阵比老子当年的‘一字长蛇’管用!”参将勒住马,眯眼数草人:“十五个?”周铁牛拍他肩:“十五个!你当是扎草人玩呢?这要是真鞑子,早被砍成肉泥了!”

贾珩跳下台,张铁柱凑过来,棒头还滴着草屑:“珩哥儿,周参将的马眼都直了!”周大柱擦着火铳,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可不?咱这阵,能打能守!”老军李二牛举着盾,盾面被草人撞出个凹坑:“百户大人,这盾——硬!”

周铁牛翻身下马,拍了拍贾珩的肩:“上个月你改火铳,我还说你瞎折腾;今儿个看这阵——”他踢了踢断腿的草人,“比老子带的兵还利索!”参将摸出腰牌,在手里转着:“报上去,说第三所有支‘锐卒’——能打!”

贾珩摸了摸红旗,针脚硌得手心发疼。这旗是周大柱媳妇用旧被面改的,她男人病得下不了炕时,贾珩背他去草棚;她儿子要学打拳时,贾珩教他崩拳。她说:“百户大人,咱第三所得有面旗——旗在,人就不散。”

“珩哥儿!”张铁柱喊,“再练一遍!我还没打够呢!”周大柱踹他:“练个屁!参将大人还在这儿呢!”周铁牛笑骂:“练!老子看着!”贾珩挥旗,三十人重新列队,号子声撞得演武场的旗杆直晃。

参将凑过来,压低声音:“听说你改了火药?”贾珩点头:“掺了瓷粉,防潮。”参将摸了摸火铳,枪管还带着余温:“好东西——左卫的军器库该来讨方子了。”周铁牛拍他背:“讨啥?珩哥儿的东西,就是咱宣府的东西!”

夕阳把演武场染成了金红色,三十个精壮的影子拉得老长。张铁柱的棒子在沙地上画着圈,周大柱的火铳挂在肩上,老军们的盾牌靠成墙。贾珩望着他们,突然明白:这旗不是绣在布上的,是扎在人心里的——张铁柱的棒,周大柱的铳,李二牛的盾,都是旗的骨头。

“收队!”贾珩喊。三十人扛着家伙往营盘走,号子声飘得老远:“三才阵,硬如钢,刀盾举,火铳响……”周铁牛骑在马上,望着他们的背影,对参将说:“这小子,能把第三所带成宣府的刀——专剜鞑子的心!”

贾珩摸着红旗,针脚硌得手心发烫。他知道,这旗会一直飘着,飘在演武场,飘在草场,飘在每一个需要他们的地方。风又起了,旗角猎猎作响,“宣府左卫第三所”七个字被吹得更亮,像刻在天上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