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呃,有点用呢?”
我极力推销着,心里其实也直打鼓。
这沓符箓,是我从那堆被烧得只剩下边角的废弃符稿里扒拉出来的,上面朱砂画的符文歪歪扭扭,关键部位都糊成了一团,灵气波动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别说驱鬼了,拿来当厕纸都嫌硬。
陆离终于有了反应。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寒潭深水,没有任何情绪地落在我脸上,又扫过我手中那沓散发着霉味和焦糊味的废符。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空气凝固了几秒。
就在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准备讪讪地把手收回来,心里哀叹“这单生意黄了”的时候,陆离那只骨节分明、握惯了冰冷剑柄的手,却出乎意料地伸了过来。
他两根修长的手指,极其嫌弃地、只用指尖拈起了最上面那张画得最歪、糊得最厉害、霉斑也最多的废符。
动作之轻,仿佛捏着的不是符纸,而是一条刚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烂抹布。
然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他指尖极其随意地一搓。
“嗤啦——”一道微弱的、带着浓郁霉味和焦糊味的青烟,从那符纸上袅袅升起。
符纸瞬间化作一小撮灰烬,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整个过程,陆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依旧,仿佛只是随手弹掉了一粒灰尘。
乱葬岗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死寂的沉默。
一秒,两秒……“呜……呜呜……”一阵极其细微、若有似无的啜泣声,如同游丝般,毫无征兆地飘荡在阴冷的夜风中。
我和陆离同时一怔。
紧接着,啜泣声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四面八方,影影绰绰的雾气深处,开始传来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凄厉的尖啸、怨毒的诅咒、指甲刮擦石壁的刺耳噪音、骨头摩擦的咯咯声……浓得化不开的阴气,如同实质的潮水般,猛地从地底、从乱石缝隙、从枯死的树干中汹涌而出!
温度骤降,连呼出的气息都瞬间凝成了白雾!
“吼——!”
一声沉闷而充满恶意的咆哮,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猛地从陆离身后一块巨大的、布满苔藓的墓碑后面炸响!
一只浑身腐烂、蛆虫蠕动、只剩下半拉脑袋的腐尸鬼,猛地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