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交界处,二楼阁楼的樟木箱里封存着十年前的记忆。
梅雨季的霉味钻进木板缝隙,他撬开箱盖时,牛皮笔记本的封皮正渗出暗红霉斑,像极了盐帮祠堂地面的血渍。
1913 年 10 月 17 日的记录页上,铅笔字被反复涂改:“萧氏祠堂供桌东侧应有族谱,现场未发现,疑被凶手取走。”
旁边用红笔批注:“黑鸦组织?”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个问号拖出长长的刺痕。
“族谱里记着盐帮所有暗桩和财路。”
林晚秋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抱着个黄铜匣子,匣盖上刻着 “华界巡捕房证物” 字样,“王有德的遗孀说,这是他锁在保险柜里的东西。”
她的袖口沾着雨丝,银表链上挂着枚新找到的钥匙,齿纹与沈砚秋旧笔记上的锁模完全吻合。
匣内的当票泛着酸臭的霉味,“悦来客栈” 的印章被虫蛀出几个孔洞,日期是 1913 年冬月廿三,存物栏写着 “木箱一只,内装书册”。
沈砚秋的手指划过当票背面的暗纹,突然想起盐帮灭门案后,市面上突然涌现的大批古董 —— 那些经萧氏玉器行洗白的赃物,或许正是用族谱里的名单作为交易网络。
“去城外。”
他抓起风衣,左腕枪伤在阴雨中隐隐作痛,“悦来客栈以前是盐帮的眼线据点。”
林晚秋跟上时,注意到他笔记本里夹着的泛黄照片 —— 年轻的沈砚秋站在盐帮祠堂前,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某个模糊的影子在浓烟中抱着个布娃娃奔跑,衣角闪过月白色的光。
悦来客栈的木门挂着 “歇业” 木牌,门环上的铜锈厚得能刮下一层。
沈砚秋用钥匙打开储物间的铁锁,霉味中混着尸臭。
林晚秋的手电筒光柱扫过蛛网密布的货架,最终停在角落的樟木箱上,箱盖缝隙里露出半本账本,纸页边缘爬满黑色霉斑,却仍能辨认出 “陈默人 八十两周鹤龄 五十两王有德 三十两” 的字样,落款处赫然盖着 “萧氏玉器行” 的朱印。
“他们出钱收购扳指残片。”
沈砚秋的声音里带着冰碴,“十年前的灭门案不是复仇,是分赃杀人。
黑鸦组织杀了盐帮满门,却没找到完整的扳指,所以才让陈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