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光脚踩在冰冷泥地上的细微摩擦声。
那声音极其缓慢、谨慎,朝着我住的这间堆放杂物的偏房而来。
黑暗中,我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果然按捺不住了。
我白天故意在窗台边(靠近她房间的方向)唉声叹气,对着一个破旧的、上了锁的小木匣(里面只有几块石头)反复摩挲,最后“郑重”地把它塞进了我床底最深处、一个不起眼的破瓦罐里。
还故意弄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
这个贪婪成性的老虔婆,怎么可能放过“巨额定金”的诱惑?
她必定以为我把钱藏在了那个瓦罐里!
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门外。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金属摩擦的轻响——她在用一根细铁丝撬我简陋的门闩!
前世她为了搜刮我娘家偶尔寄来的几个铜板,没少干这种下作事,手法熟练得很。
门闩被悄无声息地拨开了。
房门被推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挤入的缝隙。
一个干瘦佝偻的黑影,像只偷油的老鼠,敏捷地溜了进来,反手又将门轻轻掩上。
浓重的黑暗里,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常年不洗澡的酸腐气和她因兴奋紧张而加重的喘息。
她目标明确,没有半点迟疑,直接朝着我床底摸去!
就是现在!
我屏住呼吸,身体绷紧如弓弦。
在她干枯的手迫不及待地伸向床底那个破瓦罐的瞬间,我藏在被褥下的手,猛地将一个小布包朝她脚边用力一扔!
布包里,是我下午特意去镇上药铺买的、气味极其浓烈刺鼻的雄黄粉,混合了大量碾碎的辛辣茱萸粉!
布包落地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什么东西?!”
王金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哆嗦,动作猛地顿住,惊疑不定地低喝一声,下意识地低头朝脚下看去。
就在她低头弯腰的刹那!
“嘶——!”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充满威胁的蛇类嘶鸣,如同冰冷的锥子,骤然刺破黑暗的寂静!
紧接着,一道细长的、带着斑斓环纹的黑影,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瓦罐旁边的阴影里弹射而出!
那是我几天前就“请”来的“房客”——一条无毒却性情凶猛、领地意识极强的菜花蛇(当地称“黄风蛇”),我用死老鼠的气味把它诱捕,暂时困在床底角落的破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