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多年的枯井。
“这里!”
她声音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用力将林惊寒推向井口。
井壁粗糙冰冷,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和腐朽气息。
苏晚紧跟着滑了下来,两人重重跌落在井底冰冷的烂泥和枯叶上。
她立刻扑到井壁边,双手飞快地扒拉着那些垂落的枯藤,拼命将它们拉拢,试图将井口那一点微弱的血月天光彻底遮住。
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如同跗骨之蛆,清晰地逼近。
火把的光亮在井口上方晃动,枯藤的缝隙间漏下几道摇曳的、令人窒息的红光。
沉重的脚步踏在井口边缘的碎石上,簌簌落下些许尘土。
林惊寒和苏晚紧紧蜷缩在井底最黑暗的角落,身体僵硬,连呼吸都死死屏住。
苏晚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冰冷得可怕。
林惊寒下意识地张开手臂,将她更紧地、几乎是嵌进自己同样冰冷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一道屏障,隔绝着井口上方那令人胆寒的杀意和窥探。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是煎熬的一炷香,井口上方的火光和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荒原深处。
死一般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只剩下两人粗重压抑的喘息,以及远处苏家方向隐约传来的、房屋倒塌的沉闷轰响。
井底浓稠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冷,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每一寸皮肤。
林惊寒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晚在他怀里细微的、压抑不住的抽噎。
他摸索着,想替她擦掉脸上的污迹,手指却触碰到一片滑腻的冰凉——那不是汗,也不是泥水,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晚晚?”
林惊寒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更紧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黑暗中,她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摸索着塞进林惊寒僵硬冰冷的手心。
那是一块玉佩。
触手温润,边缘却带着黏腻的湿冷,还有几道尖锐的棱角——显然已经碎裂了。
林惊寒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认得这块玉,这是苏晚母亲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
玉佩上浓重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瞬间扼住了他的咽喉。
“惊寒哥…”苏晚的声音轻得像一缕即将消散的游丝,在死寂的井底却清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