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锄头上。
前世那场改变一切的冰雹,那场让她和母亲彻底坠入深渊的暴雨……时间!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的目光猛地投向糊着旧报纸的墙壁缝隙。
外面,天色阴沉得可怕,灰黄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像一块肮脏的抹布。
空气沉闷得没有一丝风,带着暴雨前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湿黏。
几只蜻蜓,飞得异常的低,几乎是贴着地面在慌乱地打转。
是今天!
就是今天傍晚!
那场毁天灭地的冰雹!
前世,她被强行塞上花轿,塞给那个满身猪臊味、能当她爹的老光棍李屠户。
母亲王桂香在继父苏大强和苏玉芬的阻挠下,没能抢收自家那几分长势还算不错的菠菜。
结果,就在迎亲的唢呐吹响前,那场骇人的冰雹夹着暴雨倾盆而下,鸡蛋大的雹子砸烂了村里所有的菜地,也彻底砸碎了母亲最后一点微薄的指望。
从此,她们母女俩只能挤在四面透风的牛棚里,靠着母亲给人浆洗缝补、她去捡煤核勉强糊口,直到她在那个冰冷的出租屋独自走向死亡……巨大的信息洪流和强烈的求生欲在苏晚脑中疯狂冲撞、融合。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大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死死盯住苏大强和苏玉芬。
“嫁?”
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谁爱嫁谁嫁!
这破屋子,这堆破烂,还有你们这堆烂人……我苏晚,一分一毫都不要!”
话音未落,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从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上弹了起来!
动作快得让苏玉芬和苏大强都没反应过来。
她几步冲到墙角,一把抄起那把沉重的锄头!
“你…你要干什么?!”
苏玉芬被她眼中那股骇人的戾气吓得后退一步,声音都变了调。
苏晚没看她,也没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苏大强。
她扛着锄头,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旁边还在发懵、浑身颤抖的母亲王桂香枯瘦的手腕。
那手腕细得硌人,冰冷得没有一丝热气。
“妈!”
苏晚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跟我走!
现在!
马上!”
她的力气大得出奇,王桂香几乎是身不由己地被女儿从那张破凳子上拽了起